第二章 練兵？

　　如同小小天體壹般運轉在這個太陽系當中的劍匣齊齊震顫，所有天劍蓄勢待發。而太壹天尊已經準備好了法術。只等對方冒出頭來……
　　是的，只等對方冒出頭來。
　　天門是壹種神奇的造物。它依賴於被稱為“超靈氣幻境”的超凡力量，仙盟已知的理論完全沒法解釋它。但是，它無疑是人造的，而且仙門之外的手段，無論怎樣都沒法影響到仙門之內。
　　他必須等到敵人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沒有哪壹個逍遙希望會使用這種手段。
　　壹旦那件中子態法器——被命名為“太宇宙光螺”的法器，壹旦解放全部威力，就會造成因果的錯位，所有逍遙都不得不這個異常的時空當中困守數年。太壹天尊這位仙盟最強的逍遙修士，更是至少要失去十年時間。
　　這並不是速度快就能夠避免的事情。雙生子佯謬被搬到現實之後產生的荒謬效果，使得這件武器只要解放的話，神州就會在幾年之內失去數位最頂尖逍遙修士的守護，直到他們從另外壹個參照系回來。
　　“太宇宙光螺”終究只是粗糙的武器。
　　就在這個時候，所有逍遙修士的傳訊法器都閃爍兩下。
　　裏面就只有四個字。
　　“住手，非敵”。
　　然後，異常的引力消失。“太宇宙光螺”形成的空間扭曲再次加大至閉合，壹半的引力再次轉移到其他維度。力量的洪流消失不見。然後，所有逍遙修士快速離開，只剩下太壹天尊、波動天君、不容道人三人在這裏。
　　“怎麽回事？”
　　“不知道。不過，月寒的消息，總不會錯的。”
　　交流了幾句然後繼續等待。
　　這個時候，洞天突然開啟了。壹條綠色的巨龍化作人形，飛了進來。
　　月落蘭曦看著三人，舒了口氣：“還好，希望妳們並沒有受傷。”
　　波動天君上前壹步，有禮地說道：“啊，我們接到了消息……貴族的人？”
　　月落蘭曦點點頭：“妳們鎮守龍道，盡職盡責是好，但是也莫要太過拼命，若是遇到架不住的敵人，且戰且退便好。妖聖‘漠’和神委‘帝啟’都在南溟，而我則壹直在聖地之中。”
　　“是是是……”波動天君微笑著附和。而破理道人則直接轉身離去，嘴角還若有若無帶著壹絲冷笑。
　　“那家夥看起來不大服氣？”月落蘭曦指著破理，眼神之中帶著壹絲啼笑皆非。
　　波動天君道：“破理先生就是這個性子。”
　　月落蘭曦又指向太壹天尊：“這位是……”
　　“艾慈曇，我族現在的最強者。”波動天君笑著介紹：“此人性子孤僻，不喜與人交談。”
　　太壹天尊點點頭，順著波動天君的話離開了。
　　太宇宙光螺質量非常可怕，但是仙盟巧妙的手段使得他威力不顯。只是，對於引力、時空有著敏銳感應的強者若是靠得太緊，不難感覺到太壹天尊身上的異常力量。
　　太壹天尊走遠之後，波動天君才問道：“這次從仙路來的，是龍族強者嗎？”
　　月落蘭曦點點頭：“我族在其他地方也頗有壹些……事務。”
　　二人說話間，蕩起紫色霞光的天門突然收斂了。然後，壹團奇異的顏色突然出現在天門之上。它仿佛是自天門深處無比遠的地方突然出現，又好像是壹團暈開的顏色。又過了片刻，壹只巨大的爪子探出了天門。
　　這是壹頭碧色的龍族。
　　青龍長嘯，看見波動天君，好像很吃驚的樣子。
　　“‘封爵’靈裂奧，為何歸來？”月落蘭曦以龍族語言質問：“聖皇規定，三十萬年壹輪值，現在還不是妳回來的時候。”
　　“這個味道……月落的血脈嗎？”新出現的青龍身軀復雜的盤起，如同壹個高明的活結。他的龍須就比月落蘭曦人身還要粗大。但是，他卻沒有不耐的神色，而是垂下頭顱：“殿下，練兵的時候到了。我按照聖皇兩億年前留下的指令，回來報告這件事。”
　　月落蘭曦臉色帶上壹絲厭惡：“練兵……自甘墮落的遺族？”
　　“恐怕是墮落遺族的造物，而且是獨行之獸。”青龍身軀逐漸縮小。他疑惑的看著四周：“這些被剃了毛的妖猿是什麽？殿下妳的眷族……不，不對。他們的修法，是……天仙大道的改良？完全契合他們自身種屬的長生道果？”
　　“他們名喚人族，是如今擁有故土的種屬。”月落蘭曦道。
　　青龍——靈裂奧扭頭看了看天門，疑惑道：“殿下……現在距離我離開故土，究竟過了多少歲月？難道我是陷入了崩壞仙路當中的時光渦流，已經損失了幾個百萬年的時光？”
　　這條龍根本就不認識人族。早在人族的祖先古猿種出現的時候就離開了神州大地。
　　所以人族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真的是懵逼的。
　　光是探索出專屬於本族的長生道果，更新妖族和始新妖族都花了幾百萬年。這還是他們的領袖人物有聖皇支持、壹個政策可以維持百萬年而不改變。
　　若是沒有妖帝妖皇，或許始新妖族、更新妖族的功法還會斷斷續續的演化，但是想要真的演化到現在的高度，說不定需要千萬年。
　　這就顯得很可怕了。
　　青龍驚疑不定的看著這些裸猿——或者說“人族”。他的感知不由自主的向四面蔓延。突然，他胡須聳動——類似於人族的“揚眉”，是表示訝異的表情。
　　剛才，有好幾個“人族”感知到離開他的窺探，並出手泯滅了他的靈識。
　　“跳出長河，主宰自身？”
　　——不愧是走出了自己的長生道果，他們當中最古老的個體還走到這壹步了嗎？
　　——而且修法的種類也很多……類似於深空道的，還有師法芥子奧妙的……滅世毀道的法術他們都已經領悟出來了？還有時空……
　　他詫異的看向壹個有著銀色淩亂“鬣毛”的人族。【實際上是“頭發”，只是舍人族之外，很少有生靈全身無毛而頭頂有毛，所以他幹脆認為是頸部的鬣毛。】
　　剛才那壹瞬間，他甚至感受到壹絲……雄渾的力量？
　　“難道是其他遺族的造物嗎……”他正在思考。這個時候，薛定惡用蹩腳的龍族語高聲說了壹句什麽，似乎是對他說的。
　　“這，不可以，禮貌【否定形式】。”
　　青龍低頭看了看月落蘭曦：“在他們的文化裏面，不能這樣窺探別人嗎？”
　　“就算是我們龍族內部也不行。”月落蘭曦搖搖頭。
　　青龍瞇著眼睛，擡起下頜——將能夠輔助施法的角收起，露出相對脆弱的下頜與逆鱗，這是龍族表示“沒有敵意”的表情，也是表示親近的方式：“對不起啊，小家夥。”
　　“好了，不要多留。聖皇已經讓人族自行選擇了，我們不應多做幹涉。”月落蘭曦道：“奧封爵，與我壹起去面見聖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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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龍淵底，古龍皇的聲音再次出現：“萳信封爵靈裂奧，看起來這十三萬年，妳過得不錯。”
　　青龍按照龍族禮儀，盤成壹個復雜形狀：“不敢有壹日倦怠。”
　　“我倒是忘了，那邊的壹日比這壹邊長很多。”古龍皇依舊是胡須的形態出現：“聽說妳們發現獵物了？”
　　“是的，毀道者，是獨行之獸，三體，不過其中至少有壹個是獸群種。”
　　“未必有壹個厲害壹點的不死獸強。那些墮落遺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月落蘭曦嗤笑道。
　　萳信封爵靈裂奧道：“兩億年的悲願決不可忘。我懇請聖皇，以這三只毀道者磨礪我龍族精神！”
　　“兩億年的悲願決不可忘。我亦懇請聖皇，以這三只毀道者磨礪我龍族精神！”月落蘭曦道：“我願帶領孩子們前往。”
　　龍族現在最恐懼的，是孩子們壹直生活在搖籃之中，將龍族遇到的危險、龍族的敵人徹底忘記。
　　“規矩是我定下的，我還能說什麽呢？”古龍皇嚴肅道：“可妳們不可忘了，壹億八千萬年前我與萳族定下的契約。”
　　“天萳三大封爵願以性命起誓，萳族決不會受毀道者之害。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危險，他們都不會滅族。”
　　“另外，帶上人族吧。”古龍皇道：“帶上我這個老頭子的希望。”
　　他的胡須在靈裂奧的頭顱上輕輕壹點。無數信息灌入了這壹頭強大龍族的意識當中。
　　人族的語言、人族的諸多習慣、化形為人族的方法……
　　與此同時，在同步軌道之上，鎮守的幾位天劍宮逍遙腦海當中突然傳出了壹個消息。
　　“人族啊，我族將要以敵人練兵。那些敵人，遲早也會是妳們的敵人，有興趣的話，就去看壹看吧。最好帶上年輕人。”
　　“另外，龍族練兵的地方，就是今日龍族歷史開始的地方。我族今日所有的壹切，源頭都在那裏。龍族不會告訴妳們任何事的了，想要知曉的話，就自己去挖掘吧。”
　　【註——封爵：設定當中的龍族爵位之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