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1950

過渡形態

都市生活

1950年10月20日淩晨0時。中國遼省的邊境地區。
刺骨寒風刮過白茫茫的雪原,冰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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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命運的共同體

遼寧1950 by 過渡形態

2023-1-16 17:27

以斯大林為首的蘇聯代表團來到中國訪問的目的可不僅僅是帶走我黨承諾的駐軍保護和商品技術,斯大林真正想要尋找的是壹條能讓蘇聯發展起來的道路,無論是政治層面上還是經濟層面上。後世有關蘇聯解體和蘇聯政治經濟體系的問題的分析描述已經讓這位在晚年有些固執的蘇聯最高領導人重新變得可以接受意見起來,他意識到僅靠自己的能力恐怕還不能解決過去積累起來的問題。

斯大林雖然還沒到過遼寧省,但是也基本了解了那個來自未來的地區的人的生活狀況,他們能在帝國主義的全力圍攻下保存自己並高速發展,這和轟然倒塌的蘇聯截然不同。後世中國人的建設理念和現在這個時代的人們的想法不盡相同,他們的經濟運行中既有計劃經濟的部分,也有市場發揮的作用,堅決不拋棄計劃經濟的優越性,也不排斥市場帶來的活力和適應性。事實證明,這套辦法或許存在諸多問題,但是它確實推動著壹個人口多達十四億的經濟體在向前向好發展。

蘇聯現行的指令性計劃經濟體制並沒有被後世的中國研究者棄若敝履,斯大林發現他們承認這種經濟體制成功讓蘇聯在帝國主義環繞的情況下建立起完整的工業體系,並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戰勝了納粹德國。中國官方的看法是,斯大林在特殊時期使用了特殊的經濟體制,避免了只把經濟建設的目光放在國內這點小環境下的普遍錯誤,但是在戰爭結束之後,由於對國際形勢和戰爭風險的誤判加上後續領導人的個人保守風格,導致沒能及時扭轉這壹經濟體制中的不適合和平時期建設的部分。

後世的許多人也沒能清晰地認識到帝國主義國家作為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在經濟全球化的大環境下有多強的實力,將自己對經濟運行的目光限制在壹國之內,不能準確地認識到帝國主義的威脅有多麽的迫切。但是現在的情況對比起原本的歷史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資本主義陣營和社會主義陣營之間的攻守之勢不再是那種此起彼落的狀態,而是呈現出壹邊倒的中蘇攻勢、美歐守勢。另外,雙方的科技水平也發生了完全的扭轉,社會主義陣營中僅中國壹國的技術水平可以說在壹夜之間遠遠超越了整個資本主義陣營的疊加。社會生產力方面雖然還短暫地處於雙方平手的狀態,但是中蘇兩國在可預見的未來內也會迅速超過資本主義陣營。

而在原歷史上最困擾社會主義陣營的軍事方面,中國壹國之力就足以壓服所有帝國主義國家的抵抗,無產階級政權自誕生那壹刻起就不得不面對的被帝國主義舊勢力圍剿的狀態宣告終結。

在這種良好的大環境之下,蘇聯自然需要尋求壹條和平發展建設的道路,原歷史上那種以軍事霸權為綱的建設思路必須立刻拋棄。斯大林在中國獲得的資料包括了後世記載的整個蘇聯歷史和後人對蘇聯的研究評價,雖然並不包括那些即使在蘇聯解體後也沒有解密的資料,但是他所看到的也在整體上從各個方面還原了整個蘇聯的興衰史。而斯大林所尋求的如何建設社會主義經濟的相關資料則事關中國本身的歷史,這部分內容是不會向他這個外國領導人透露的,因此他只能主動向毛主席詢問。

“其實在這個方面,我和妳壹樣也是個初學者,我們現在的思想還沒能完全理解後世的那種建設思路。我們對如何建設社會主義經濟也是學生,要當蘇聯同誌們的老師還缺點火候。”主席在回答斯大林的提問的時候坦然承認自己對後世的經濟建設過程也在學習當中,要向他描述的話還做不到,“我們的國家確實在未來取得了壹定的成果,但是我們走的路肯定是不能原本地照搬到其他國家的身上。”

聽了主席的回答後,斯大林明白這是對方的開場白而已,在和中國人相處的過程當中,不必那麽追求立刻得到所有答案,他們在說正題之前的開場白也並不會毫無內容。於是,斯大林繼續問道:“中國同誌們認為,我們在建設社會主義的道路上,能夠選擇什麽樣的方向呢?我看到後世的社會主義國家,大多選擇了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並存的經濟體制,我對這兩種事物之間如何相互配合很感興趣。”

事實上,斯大林在這之前並非沒有考慮過國家經濟的部分市場化,他在二十多年前的時候就是列寧的新經濟政策的堅定支持者,但是後來他由於多種原因停止了列寧的新經濟政策。在這個過程中,斯大林為了中央集權將列寧新經濟政策最堅定的支持者哈布林打為右傾投降主義分子,並否定了“社會主義建設是壹個漫長的過程,我們將像烏龜壹樣爬到終點,但我們終究在不停前進”的觀點,直接在國內實行被後世稱為斯大林模式的政治經濟體系。

到了二戰結束之後,斯大林雖然因為自己多疑固執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執著於集權,但是他並非看不到蘇聯經濟中的問題,農村的蕭條和城市的興盛、商品的匱乏和福利的高漲明顯預示著經濟系統有著根本性的問題。他認真地考慮過如何改良現有的計劃經濟體制,但是他的主要精力被吸引到和美英等國的國際鬥爭上,直到王稼祥將那份至關重要的資料帶到他的私人別墅之前,他都沒能下定決心。

“我們很樂意向蘇聯同誌們分享在計劃經濟與市場經濟共同建設的過程中汲取到的經驗,而有關這些內容,我想貴國會從列寧同誌的新經濟政策當中獲益良多。”主席笑著說道,他們二人耳朵上戴著的同聲傳譯裝置可以準確地識別主席的湖南方言,即使在未來也屬於先進科技,“雖然列寧同誌的新經濟政策並非十全十美,但是我們可以從中看到,市場經濟是有其優勢的。我們也不應該把貨幣和資本視為洪水猛獸,而是要用公權力將其束縛起來,作為社會生產力向前發展的動力。”

列寧的新經濟政策在蘇聯剛建國時發揮了很好的作用,在理論上,如果沒有後來的帝國主義入侵壓力,蘇聯壹直保持這種折中的發展思路的話,未必會在1991年就宣告解體。但是新經濟政策也並非沒有缺點,那就是它對市場的限制依舊太大,而且和後來的各種政策壹樣束縛了農村和城市之間的人員流動,商品流通的限制也沒有徹底解除。

“如果我們只重視經濟發展的效率,那就辜負了我們的無產階級人民,那會使社會的貧富差距擴大,不利於社會進壹步發展。但是如果我們只想著絕對的公平,那麽社會發展要麽過於緩慢,要麽陷入停滯。”主席在說話的同時,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斯大林能聽出主席的話語中帶有壹些反思的意味。

“我們社會主義國家的目標,除了建設社會主義之外,還要追求全世界無產階級的共同解放。但是如果我們的發展過於緩慢,那麽我們有什麽辦法去團結那些生活水平遠高於我們的、生活在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無產階級民眾呢?”主席繼續說道,“如果我們的人民,住在筒子樓裏,每天吃米飯配鹹菜,上班要騎自行車。我們拿什麽去說服住在獨棟住宅裏,能喝紅酒吃牛扒,坐著福特汽車帶壹家人去度假旅行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國民呢?這樣的情況,在後世的七十年代非常明顯,我們能看到資本主義國家的民眾深受共產主義思潮的影響,但是我們也要知道人的本性不會願意看到自己的生活水平下降。現在的我們想要看到世界大同的話,首先要面對的就是不願意生活水平下降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民眾。”

雖然兩人壹開始的話題是如何對蘇聯現有的經濟體制進行改良,但是主席和斯大林最後也不免會談到這個時代裏社會主義者們最崇高的理想,那便是全世界範圍的無產階級解放。現在的社會主義陣營固然處於可以發動攻勢的狀態,但是吸收了歷史經驗教訓的主席也明白,世界革命是全人類的事情,只要國與國之間的經濟水平還存在著巨大的差距、全球化經濟中的產業鏈剝削還在繼續,那麽全人類的團結就還為時過早。

後世的壹些人,在對世界革命侃侃而談的時候,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忽略那些經濟和政治雙重落後的地區,仿佛這個世界只存在中國、美歐國家、日韓和俄羅斯等國壹樣。但是這些地區的人口連全人類的壹半都沒有,全世界還有數十億人口生活在信息閉塞、生產力極端落後的地區,他們甚至大多數還沒有踏入工業化社會的門檻,殖民地體制、封建制和奴隸制依舊統治著世界的大部分地區。許多大國的國民在談論政治時甚至下意識地將這些地區的人排除在人類文明之外,就像那些將殖民地人民人當作生產工具的帝國主義統治者壹樣,但是後世的我黨並沒有忽視第三世界的存在,而是積極地嘗試團結那些過去不被西方世界視為人類壹部分的人民。

“我同意您的看法,我們確實只有在滿足本國人民的需求的情況下,才能拿出余裕去支援其他地區的社會主義改革。”斯大林若有所思地說道,他也能從毛主席的話語中明白另壹層意思,那就是中國和蘇聯之間的產業鏈剝削是有可能存在的,兩國國民的勞動生產率在短期內必然有差距,中國不會刻意地以賣腎援助的方式避免這壹點。

“在蘇聯同誌們的經濟建設方面,我們還有新的建議。您知道,在原本的歷史上,社會主義陣營之間是嘗試過經濟在陣營內部的自循環的,但是由於多種原因沒有成功。”主席向斯大林緩緩說道,務求讓同聲傳譯裝置精確地翻譯每個詞匯。

原歷史上的蘇聯曾經主導過“經互會”體系,但是這個社會主義陣營內部的經濟內循環嘗試終究沒能成功。已經有著發達經濟的少數東歐國家和蘇聯本國人民不願意承擔他國社會主義建設的成本,大多數受到經互會內部“補貼”的後發國家沒能回應援助者的期待,而蘇聯強迫他國接受蘇聯模式則是經互會各國之間沒能有效契合的重要原因。

現在,我黨想要嘗試在社會主義陣營內部構建壹個真正有效的、平等互利的經濟內循環機制。如果社會主義陣營各國的發展徹底擺脫了資本主義陣營的影響,外部資本不再對本國經濟有決定性作用,那麽後世那種社資對抗的僵持局面就有了破局的機會。

“您是想說,各國之間的經濟壹體化?”斯大林立刻問道,他原本就有此意,如果社會主義陣營各國之間的經濟融合能比資本主義陣營更緊密,那麽在中國帶來的的科技優勢加持下,這場冷戰中經濟方面的勝利將毋庸置疑。

“是的,只要我們能充分地彼此信任,我們可以讓國與國之間的經濟流通更加流暢,直到最後消除經濟交流在國界之間的阻礙。”主席委婉地表示了我黨的想法。

我黨所設想的社會主義國家經濟壹體化和原歷史上蘇聯的經互會體系不同,在這種被稱為“命運共同體”的新關系當中,不存在掠奪誰、“包養”誰的現象,而是在相互尊重主權的基礎上構建政治、經濟和軍事的全面合作。中國為各國提供科技支持,各國以資源和產品作為回報,在各取所需的交流當中推動各國之間的壹體化、分配各國在國際分工當中的位置,在最長遠的未來最終達到消弭國家差異的目標。

在這個被稱為“命運共同體”的全新概念中,社會主義陣營的各國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光明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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