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歸家

　　“什麽玩意……”
　　看著手機上彈出的人物，嚴軒滿頭問號。
　　【姓名：菲雅.克倫蒂亞】
　　【品質：橙色傳說】
　　【好感度：？？】
　　【年齡：3011】
　　【身材數據：？？】
　　【人物關系：？？】
　　【人物設定：？？】
　　除去壹堆問號和誇張的年齡外，系統再次彈出紅色警告。
　　【警告：檢測到超自然力量幹擾，數據錯誤！數據錯誤！數據錯誤！】
　　嚴軒壹顆心瞬間跳到嗓子眼。
　　什麽玩意，不是說好沒有超自然力量嗎！？
　　妳玩我呢？
　　【提示：數據錯誤源於使用者自身和超自然力量產生過多糾葛導致，和本產品無關，請自行糾正！】
　　嚴軒看得直想罵娘。
　　妳TM還推卸責任是吧？
　　我和超自然力量產生糾葛？
　　老子這輩子遇到的超自然東西，只有妳這玩意！
　　方憐提著外賣回到嚴軒身旁，見嚴軒狀態不對，湊上前關切詢問：“怎麽回事，幹爹妳不舒服嗎？”
　　嚴軒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轉身將手機裏放置壹旁，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方憐正打算壹起，忽瞧見嚴軒手機上彈出壹條WX轉賬。
　　小雅：[轉賬]請收款
　　“小雅是誰，她幹嗎給幹爹轉賬？”
　　方憐心裏正嘀咕呢，對方再次發來消息。
　　小雅：給妳的生活費。
　　小雅：最近店裏生意不好，錢我都拿去付貨款了，只有這麽點。
　　小雅：妳今年過年回來嗎？
　　嚴軒聽見手機動靜後放下筷子，方憐急忙扭回頭，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不過嚴軒還是發現了方憐的異常，直白問：“妳剛看見了？”
　　方憐尷尬笑笑，嬌聲道：“幹爹~人家不是故意想看妳消息的……”
　　嚴軒簡單回復兩句消息後，重新拿起筷子，調侃問：“在想小雅是誰對不對？”
　　方憐乖乖點頭：“嗯……”
　　“我妹，嚴雅。”
　　“啊？”
　　“啊什麽？”
　　“我……”
　　嚴軒基本沒有跟方憐提過有關自己家人的事，上壹次方憐對嚴軒家裏人有印象，還是聽胡雪梅提起。
　　“幹爹，為什麽妳妹妹給妳轉生活費？”
　　“準確來說，她不算我妹妹。”
　　“到底是不是？”
　　方憐腦子被嚴軒繞得暈乎：“難不成是那種說紫色很有韻味的好妹妹？”
　　嚴軒拿起筷子往方憐頭上壹敲，瞪眼道：“瞎想什麽呢！”
　　方憐不敢再言語，乖乖悶頭吃飯。
　　不過既然都和幹爹壹個姓了，應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沒了楊晴晴，方憐另外找了個阿姨負責他們的飲食起居，後續兩個多月的日子平淡如水。
　　嚴軒除去每月和米小玥固定見上壹面外，基本沒有再離開過南江，大部分時間都是學校出租屋兩點壹線，平日出門都會喊上方憐陪同。
　　至於手機裏那位橙卡賽博女友，他壹直沒敢發消息主動聯系。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超自然力量太強大，系統竟然沒有提示超過壹周時間抹除。
　　眼看臨近寒假，嚴軒和方憐近幾天都在商量考完試後的計劃。
　　去學校路上，方憐坐在車上問：“幹爹，妳後天回老家票買好了嗎？”
　　“還沒呢？”
　　“那要不要我們壹起買？”
　　“妳想陪我壹起回去？”
　　“誒……我可以嗎？”
　　方憐眼巴巴地望向嚴軒，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復。
　　嚴軒思考許久，嘆氣道：“如果妳想跟我回去，我勸妳得有心理準備。”
　　方憐馬上保證道：“幹爹妳放心，我壹定跟在妳身邊乖乖的，絕對不給妳添亂。”
　　“那好吧，妳就當去旅遊玩幾天，趕在除夕前再回去陪妳媽和外婆過年。”
　　在嚴軒的授意下，方憐壹個多月前已經將母親和外婆安置到省城居住，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回那個讓她討厭的小縣城。
　　“幹爹，去妳老家怎麽買票？”
　　方憐趕緊掏出手機，急切詢問的模樣好似生怕嚴軒反悔。
　　這不就是妥妥的過年帶女友回家嗎！
　　什麽楊晴晴，苗樂菱……有這待遇嗎？有嗎！？
　　嚴軒回應道：“先買機票到嶺西省會，再坐火車或汽車去興城。”
　　方憐趕緊按照嚴軒的吩咐購票，順帶問：“幹爹妳家裏有多少人，我該怎麽準備禮物。”
　　“現在的話，只有我和嚴雅兩個人。”
　　“啊！？”
　　“我高壹時我爸出車禍離世，我媽在我出生後就改嫁了，妳覺得我家裏能有多少人？”
　　“幹爹，對不起，女兒不該瞎問的……”
　　方憐滿心愧疚。
　　她本以為自己身世足夠不幸，卻沒想到嚴軒也沒比她好哪裏去。
　　嚴軒平靜道：“沒事，其實早該告訴妳的。”
　　方憐忽意識到了什麽，轉而問：“幹爹妳媽媽在妳出生後改嫁，妳妹妹又是……”
　　“怎麽說呢，解釋起來有點復雜。”
　　嚴軒撓撓頭，嘆聲苦笑：“我六歲那年，我爸找了個女人搭夥過日子，那女人身邊帶了個拖油瓶，後來跟我爸姓，叫嚴雅。”
　　方憐眨巴眼道：“很復雜嗎？不就是後媽的女兒。”
　　“談不上後媽，那女人是安南人，到死都沒和我爸結婚，二人湊在壹塊只能說各取所需。”
　　“誒……那幹爹妳妹妹是安南人？”
　　“從國籍和血緣上來說，沒錯。”
　　“難怪幹爹妳會安南話。”
　　方憐心裏開始琢磨給嚴雅帶點什麽見面禮，糾結許久拿不定主意，最後只能找到胡雪梅打聽。
　　可胡雪梅只回復她四個字——自求多福！
　　次日，二人收拾好東西，臨行前方憐來到商場轉悠，挑挑揀揀半天後，最後按嚴軒給的尺碼買了兩雙鞋，外帶壹個手機和壹份首飾。
　　第三日清晨，二人乘坐飛機回到嶺西省會，因為臨近年關，沒有搶到直達的高鐵票的二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坐高鐵來到就近港口，然後再花十八塊乘坐大巴回家。
　　路上堵了壹會後，二人終於趕在中午前抵達邊境興城。
　　“冬天就是得來南方啊，舒坦……”
　　走出車站，方憐即刻發出感嘆。
　　壹月份興城平均氣溫在20℃上下，方憐只用穿件單薄的T恤，外搭粉色的女款沖鋒衣，下半身是素款的休閑褲。
　　胡雪梅給過方憐建議，說是不要在嚴雅面前表現得太強勢惹眼，所以她連妝也沒化，盡量能讓自己看起來親切。
　　“嚴軒！”
　　身後傳來壹聲清甜的呼喊，方憐和嚴軒紛紛扭頭回看。
　　小姑娘壹米六左右的身高，瓜子臉形，但沒有那麽瘦長，帶著壹點嬰兒肥，但又不是很明顯的嬰兒肥，說人話就是有壹點點圓的瓜子臉。
　　眼睛又大又圓，又像墨水壹樣黑，透著柔和的亮光。
　　身上穿著灰黑色的棉布長裙，衣服雖然略顯寬松，但她的優美身姿在其中隱隱約約，尤其那纖細的腰身，即便在柔軟的布料下，也散發著壹股獨有的嫵媚。
　　方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眼前挺嬌俏可愛的壹姑娘，卻好像比她還有女人味。
　　“小雅。”
　　嚴軒招招手，示意嚴雅過來幫忙拿行李。
　　嚴雅邁著小碎步跑到二人跟前，臉上笑容歡快，嘴裏蹦出的話卻滿是陰陽怪氣：“嘿！今年回來的夠早呢，沒跟女朋友出去旅遊？”
　　嚴軒淡定道：“又不是每個人都跟小齊壹樣喜歡旅遊。”
　　“那明年妳不會再找個愛旅遊的吧？”
　　“別叨叨了，先回去吃飯。”
　　“我只做了兩個人的份。”
　　“不是跟妳說了我女朋友會來嗎！”
　　“有嗎？”
　　嚴雅裝傻充楞，拿起嚴軒行李箱丟上壹輛破爛面包車，從頭到尾都沒瞧方憐壹眼。
　　方憐傻楞楞地站在原地，終於明白胡雪梅讓她自求多福是個什麽意思。
　　嚴軒輕輕摟住方憐，示意她不要往心裏去：“放心吧，小雅開玩笑而已，肯定有做妳的飯。”
　　方憐嘴角微微抽動。
　　這是有沒有做她飯的問題嗎？
　　這小丫頭擺明了沒把她當回事好吧！
　　坐上面包車，嚴雅壹扭鑰匙，老舊的發動機開始呼呼作響，給方憐聽得頭皮發麻，直擔心下壹秒面包車會報廢在馬路中間。
　　“小雅妳好，我叫方憐，是妳哥女朋……”
　　為了顯示自己大度，方憐擠出笑臉開始自我介紹，話還沒說完就被嚴雅打斷。
　　嚴雅冷聲道：“他不是我哥。”
　　方憐再次尷尬冷場：“額……”
　　“我倆國籍血緣都不同，更沒有親屬關系。”
　　“知……知道……了。”
　　方憐搞不明白嚴雅跟自己強調這個幹嗎？
　　她再次試圖找尋話題：“小雅妳現在是還在上學嗎？”
　　“我沒上過學，也沒地方給我上學。”
　　“是……是嗎？”
　　“抱歉呢，作為有錢人家大小姐，屈尊和我這種沒受過教育的野人溝通應該很累吧？”
　　坐在副駕駛的嚴軒蹙眉道：“小雅妳客氣點好不好，人家第壹次過來。”
　　結果嚴雅故意用安南話回答：“T??ikh??ngthíchc????y”（我不喜歡她。）
　　嚴軒也只好用安南話回應：“T??isao?”（為什麽）
　　“我還想問呢，妳為什麽就非得找個有錢人當女朋友。”
　　“這很重要嗎？”
　　“我倒要看看，妳這次能談多久！”
　　二人嘴裏開始來回蹦跶安南鳥語，給方憐聽得腦袋迷糊。
　　她又不是受氣的性格，幹脆用英語問嚴軒。
　　“Wereweatthesametable?”（有沒有搞錯？）
　　她本意是不想讓嚴雅聽懂，順帶吐槽兩句嚴軒這個“妹妹”，可沒等嚴軒開口，嚴雅竟是直接用英語回答她。
　　“Iunderstand.”（我能聽懂。）
　　方憐徹底僵在後座，尷尬微笑：“妳……妳不是沒上過學嗎？”
　　嚴雅不屑道：“沒上過學不等於我不懂英文。”
　　方憐望向副駕駛壹臉為難的嚴軒，開始後悔當初沒有聽幹爹勸。
　　她真不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