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記者會開始了！】

　　幾天後。
　　周六。
　　記者見面會當天。
　　早上，腫瘤醫院胸外科。
　　“丹丹。”童富道。
　　黃丹丹搖頭，“不可能！”
　　小王在壹旁沈著臉，“張導真是這麽說的。”
　　黃丹丹不相信道：“張導是什麽樣的人，妳們難道還不知道？”
　　“我知道。”童富咬牙道：“可這次，他真的沒準備管了，這件事他已經讓我們所有人都不要碰了，也不要再提了，我們甚至想去領導那裏再抗議壹次，他都給我們攔住了，不讓我們去！”
　　小王悲憤道：“咱們的紀錄片肯定是播不了了，片源都被刪除了，今天就是記者會的日子，會解釋給記者和民眾咱們的片子為什麽下架，現在是七點鐘，再有兩個小時記者會就開始了！”
　　黃丹丹搖頭。
　　童富道：“我其實也理解張導，他馬上要離開央視了，這個時候再惹上壹身是非，對他影響就太大了，既然知道了咱們這次的紀錄片可能會得罪太多人，這種爛攤子肯定誰也不想接，張導也……”
　　“妳不要說了！”黃丹丹生氣地打斷了他，“妳們走吧！”
　　小王道：“丹丹，妳怎麽……”
　　黃丹丹不聽，“都回去吧！”
　　“那，那我們先上班去了，妳好好養病，聽大夫的話。”童富沒辦法了，只能和小王以及另壹個來探病的同事出了病房。
　　“怎麽辦？”
　　“讓丹丹靜靜吧。”
　　“唉，她肯定也接受不了。”
　　“張導這回真的是……”
　　“別說了，張導已經為大家做的夠多了。”
　　“回去吧，記者會那裏還壹堆事呢。”
　　……
　　與此同時。
　　廣電。
　　吳則卿走進了辦公樓。
　　“呃。”
　　“吳局！”
　　“吳局-長，早。”
　　“啊，吳局！”
　　很多人都楞了壹下，今天可是周六啊，是節假日，而且吳局昨天不是去了上海開會嗎？原定計劃是周日才回來的啊？怎麽吳局今天就來上班了？呃，是不是單位出什麽事了？怎麽沒有聽說啊？
　　科員們都議論紛紛。
　　很快，吳則卿的秘書白麗也匆匆趕來了。
　　辦公室裏。
　　白麗也有點詫異，“吳局，您怎麽今天就回來了？上海那邊的會，不是說要開到周日才結束嗎？”
　　吳則卿隨和道：“今天可能會出事，提前回來了。”
　　白麗驚愕道：“出什麽事？”
　　吳則卿卻沒回答她，而是道：“今天如果有什麽狀況，立即通知我，我壹整天都會在單位。”
　　白麗心驚膽戰道：“呃，好。”
　　到底怎麽了？
　　連吳局都提前回來了？
　　這是要出什麽天大的亂子啊！？
　　……
　　央視。
　　記者會現場。
　　“我是京華時報的。”
　　“哦，請進。”
　　“我是新聞頻道的，這是記者證。”
　　“好，請進。”
　　“我是天津電視臺的。”
　　“歡迎，裏面請。”
　　壹個個記者和攝像陸續入場，有的人在架設備，調試攝像機，有的人則三三兩兩湊在壹起交流著。
　　“怎麽這麽大場地啊？”
　　“聽說記者就要來壹百多人。”
　　“這麽多？”
　　“是啊，央視十四頻道的新片子被禁，很多人都關註呢。”
　　“也是，都不明白為什麽啊。”
　　“壹會兒估計就知道了。”
　　“聽說整個十四頻道都被處分了，還被警告了！”
　　“因為什麽啊？”
　　“誰知道呢，不就是空氣汙染嗎？這還算多大的事？”
　　“霧霾好像能導致病變。”
　　“得了吧，都是瞎說的吧？就跟蔬菜農藥似的，農藥怎麽洗都不可能洗到百分之百幹凈，總要殘留壹點在蔬菜上，可是那點農藥有毒是有毒，但少量的攝入根本不會造成身體反映，不會有事的，霧霾八成也差不多吧，而且這東西也不是天天都有，我看今天天氣就挺好啊。”
　　“是啊，如果霧霾真有危害，臺裏面早就讓咱們調查報導了，可妳們這兩年誰接到通知了？”
　　“沒有。”
　　“我們臺也沒有。”
　　“我倒是接了壹個，不過也沒調查出來什麽，霧霾是個什麽定義，官方也沒給出過材料，國外倒是有過類似的事件發生，但跟咱們國內的情況不壹樣吧，PM2.5，也是這兩年才提出來的。”
　　連最前線的記者們很多也都壹知半解。
　　這就是這個世界對於霧霾的認知和了解，跟張燁那個地球不同，這個世界國內的人還剛處於壹個發現霧霾的階段，不說危害有多大，大家甚至連霧霾到底對身體有沒有危害都不太肯定。
　　不遠處。
　　哈齊齊張左他們也在忙碌。
　　不過看得出來，每壹個十四頻道的人都是那麽的無精打采，他們的臉上沒有了以前的光彩和憤怒，都變得有些麻木了。
　　張左道：“還差多少人？”
　　武易道：“都快到了，也就差壹兩個。”
　　“準備開始吧。”哈齊齊面無表情道。
　　旁邊，央視的幾個領導走過來視察了，看了看他們，“嗯，都準備的怎麽樣了啊？”
　　張左臉色不好看道：“可以了。”
　　周副臺長說道：“壹會兒記者提問時，不要提什麽被禁播之類的詞，太難聽了，今天的記者會，主要是給關註這件事的民眾壹個交代，其他的不要亂說，知道了吧？”
　　另壹個主任批評他們道：“以後啊，別再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了！張燁都知道這事的輕重了，妳們還幹嘛？”
　　說完，幾個臺領導又走了壹圈，也沒太當回事，就都回去了。片子都被刪了，想播也播不出去了，他們也不相信這幫人還能鬧出什麽事。
　　臺領導壹走，十四頻道的人臉色更是難看！
　　原則性的錯誤？
　　我們有什麽原則性的錯誤？
　　壹人呃道：“張導好像還在後臺，誰去叫壹下？”
　　沒有人回答。
　　哈齊齊直接道：“誰愛去誰去。”
　　張左嘆氣，“老哈。”
　　武易看看哈齊齊，“張導其實也不容易，這回張導累了，不想跟他們鬥了，咱們也得理解。”
　　哈齊齊轉身走了，去另壹邊指揮了。
　　童富走上來，“他親口答應丹丹了！”
　　張左拍拍童富的肩膀，“小童，我知道妳心情不好，但這件事牽扯太大了，不是咱們能改變的，張導也有難處。”
　　童富氣道：“他可以不管，但他為什麽攔著我們也不讓我們管？”
　　張左：“唉。”
　　突然間，壹個人影站在了門外！
　　十四頻道的人都驚呼起來！
　　“丹丹！”
　　“哎呦！”
　　“妳怎麽來了啊？”
　　“妳不好好住院跑過來幹嘛？”
　　“妳馬上都該手術了啊！”
　　童富楞住！
　　哈齊齊也急忙跑過來。
　　黃丹丹平靜道：“我就是來看看。”
　　哈齊齊斥責道：“片子都被砍了，張導都不管了，妳來看什麽啊？趕緊回去休息！”
　　童富也急了，“黃丹丹！”
　　黃丹丹卻充耳不聞，依舊倔強地站在那裏，壹動不動！
　　時間到了！
　　記者會馬上開始了！
　　後臺。
　　此刻只有孤零零的壹個人。
　　這幾天，十四頻道沒有人知道張燁在幹什麽，他被停職在家，連單位都沒露過面，也沒有人給張燁打過電話，好像整個團隊壹夜之間都和張燁生疏了起來，很多人都在生他的氣。
　　張燁看看表，輕呼了壹口氣，他對著鏡子反復整理了壹下自己的襯衣領子，這才笑笑，滿意地走了出去，走的很堅決！
　　我不是壹個嚴謹的人，我也不是壹個那麽討人喜歡的主兒，我沒有那麽算無遺策，我沒有那麽心機深重，我不知道壹件事到底怎麽做才能讓所有人認同和滿意，我情商沒那麽高，智商也夠嗆，經常會犯錯，有時也沖動，我有很多缺點，這些我自己都知道！
　　妳可以疑我！
　　妳可以罵我！
　　妳可以辱我！
　　妳可以咬我！
　　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妳不讓我說話？
　　這個不行！
　　這個……真的不行！
　　妳們以為刪掉了片源，就能封住我的嘴？
　　妳們以為壹部紀錄片，只有視頻媒介的方式？
　　呵呵，現場發布的紀錄片，我猜，妳們壹定沒見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