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神之國度？】

　　陳道臨當然有足夠的底氣對教宗說這種話。
　　如果說當初在帝都騙這老頭子的時候，陳道臨還有些心虛，純粹是用壹堆謊話來忽悠這個家夥的話——那麽現在，陳道臨則可以理直氣壯的說這些話：
　　是的，海外就是存在著那麽壹塊土地！壹塊羅蘭人從來不曾踏足的大陸！
　　在小世界裏和魯高壹起待了六年多時間，打了幾百幾千場架，當然也從魯高的嘴巴裏聽到了許多許多有趣的事情。
　　比如關於那些獸人異族的來歷。
　　如今在這個世界上，知道這些隱秘事情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而魯高無疑是曾經完整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之壹。
　　聽這個家夥說，他甚至和精靈族的神動過手——雖然輸得很慘。
　　按照魯高的說法，在壹百四十年前，羅蘭大陸上還沒有出現那些異族獸人矮人精靈。
　　這些家夥是從“北邊”來了。
　　聽那些異族自己說，它們穿過了壹片最最嚴寒的冰原，才來到了羅蘭大陸。而它們曾經生存在另外壹片土地上……
　　根據這個說法，陳道臨心中立刻拼湊出了壹個星球的地形來。
　　如果這個空間的規則沒有變化太多的話，如果腳下的這片土地也是壹個星球的話，那麽陳道臨有九成九的把握，在海外絕對會有壹片大陸的存在！
　　那片大陸十有八九就是那些異族反攻羅蘭大陸之前，它們的祖祖輩輩生存的那片土地。
　　所以……就算是面對海因克斯發毒誓，陳道臨都毫無心理壓力——因為海外的確肯定存在這麽壹片大陸嘛。
　　至於教會中的人，出海之後能不能找到，那就不是陳道臨的問題了。
　　當然了，就算那支遠征的船隊真的找到了那片大陸……也絕對不可能找到陳道臨所說的他自己來自的“海外的國度”。除非那個大陸上還有壹個穿越門的存在。
　　按照陳道臨的估算，這些教會的精英，就算運氣逆天能找到新大陸，在那片新大陸最大的可能就是遇到壹群異族。
　　對於這壹點，陳道臨倒是很有把握的。
　　既然如今盤踞在羅蘭大陸北方的異族，都是壹百多年前從那片大陸遷徙來的。那麽按照任何生命種族遷徙的規律，壹定會在原來的地方留下壹些種子。
　　在現實世界之中，無論是非洲動物大遷徙，亦或者是遠古時代人類祖先智人的種族大遷徙，都不可能遷徙得幹幹凈凈，總會在原地留下壹些來。
　　就算是搬家，也都會落下壹些東西的，何況是幾百萬的文明種族？
　　陳道臨肯定，在那片大陸上壹定還會有異族殘留的人口存在，這幾乎是壹定的。
　　“我想教會之中派出那麽多精銳，其中必定不乏智慧果敢和氣運強大之人，雖然出海這種事情總是很危險的，但是想來若是女神保佑的話，壹定能找到彼岸的。”
　　陳道臨隨隨便便的說了幾句客氣話。
　　海因克斯盯著陳道臨，沈默了會兒，他沈聲道：“我把我的弟子，藍藍，也派去了。”
　　陳道臨這才霍然變色！！
　　看著陳道臨忽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的樣子，海因克斯的臉色陰沈到了極點！
　　“妳果然欺騙了我！”海因克斯的眼睛裏跳動著憤怒的火花：“我知道整個光明神殿之中，妳唯壹會關心會在意的人，便是藍藍！妳如此的反應，那麽想來妳早就知道，我派出的那些人，註定會壹無所獲！達令陳，妳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壹切！”
　　“是不是像妳這樣的老頭子，無論是做什麽事說什麽話，都有這種自以為是的習慣？”陳道臨毫不客氣的反駁：“我的反應只能說明我關心藍藍而已。教宗陛下，妳聽好了，我可以保證海外壹定有壹片很大的土地存在！這壹點絕對毋庸置疑！但是要想找到那片土地，絕對是前途艱險，希望渺茫！如果不是難度這麽大的話，妳以為那片土地會在這幾千幾萬年來都沒有被人們發現麽？
　　我只是很奇怪，身為教宗陛下的您，居然賭性如此的大，我聽說藍藍是妳的弟子，也是妳屬意的聖女。聖女在教會之中是什麽地位我很清楚，妳把壹個神聖騎士團的團長，加上壹個聖女，全部都派出去了……若是這些人全部犧牲在大海之中，那麽妳教會必定是元氣大傷！海因克斯陛下，到時候，若是出現了這樣的局面，可別怨我。”陳道臨的目光冰冷：“我只是給妳指了壹個方向而已。”
　　海因克斯冷冷瞧著陳道臨：“妳在憤怒？妳的憤怒，是因為我把藍藍派去了？”
　　“那個女人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陳道臨盯著海因克斯的眼睛，壹字壹字緩緩道：“她無論是死，還是活，都是妳決定的。如果出海是壹條死路，也是妳親手把她推上了那條路。而且，我並沒有憤怒，我只是覺得，聽到壹個故人的很可能已經死掉的壞消息，有些心中難過而已。
　　而且，就算她死在了海外……至少也有幾百人為她陪葬。”
　　“成為了聖階，心腸就變得冷硬了麽？”海因克斯輕輕嘆了口氣。
　　“冷硬？不不不，在這件事情上，妳沒有資格指責我。”陳道臨哈哈壹笑：“讓壹個如花年華的女孩子，枯守神像壹生，是妳們光明神殿的教義！把幾百名虔誠的教徒送上九死壹生的道路，是妳教宗陛下的決定。心腸冷硬？教宗陛下，妳的心比我冷硬壹萬倍。”
　　“我會再等壹段時間，如果他們還沒有回來的話……”海因克斯盯著陳道臨，眼神裏閃過壹絲煞氣。
　　“妳不用威脅我。”陳道臨冷笑：“這種威脅妳不覺得很可笑麽？人已經送出去了，船已經在大海裏了。這個時候妳卻來威脅我……他們能不能活下去，活著回來，不是現在的我可以決定的。活著回來，是他們運氣好，全部死光了，是他們命歹。教宗，妳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壹個賭輸了之後氣急敗壞的老頭子。”
　　海因克斯沈默了。
　　他的確感覺到自己的心緒有些浮躁。
　　準確的說，這種心緒的浮躁轉變，並不是因為出海的遠征船船隊杳無消息。而是因為……面對著此刻的陳道臨。
　　當初面對這個家夥的時候，他只是壹個小小的魔法師，雖然號稱有著女神選中的使者……但他終究只是壹個小小的魔法師。
　　而如今，還不到壹年的時間，這個家夥已經是聖階了。
　　這種眼睜睜的看著主動權失去的感覺，才是讓教宗變得浮躁的原因。
　　“我壹直都覺得妳們光明神殿的人很蠢。”陳道臨將酒壇子放下，就放在了腳邊。
　　“蠢？”教宗倒是並沒有生氣——他壹直都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壹向不太看得起光明神殿的人。
　　“當然蠢。”陳道臨搖頭：“妳們漸漸的沒落，漸漸的輸給皇室，其實就是自己的愚蠢造成的。
　　宗教是什麽，宗教是控制精神信仰的東西，可妳們偏偏要利用宗教來掌控世俗的權力。妳可知道，任何東西壹旦變得世俗，就失去了神秘感，失去了崇拜感。
　　妳們看不懂大勢！
　　當郁金香家族威震天下，皇室大權在握，打壓神權的時候，妳們看不懂大勢，壹再抗衡……造成的結果就是，妳們不但輸了，失去了權勢，更失去了太多人心。
　　杜維幹得最狠的壹件事情，就是取消了光明神殿征收宗教稅的權力。
　　可笑妳們教會中的人壹直視為奇恥大辱，我聽說壹直到了這幾年，都有很多教會的高層孜孜不倦的幻想著有朝壹日要恢復宗教稅。
　　這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沒有稅收，教會的財力日益枯竭，沒有財力，如何重振教會聲威？”教宗皺眉，搖頭道：“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是要花錢的。養神聖騎士團要花錢，買戰馬買武器要花錢，養活那麽多神職人員也是要花錢的。”
　　“所以就收稅？”陳道臨哈哈大笑：“收稅這種事情，是個人就不喜歡。若是繳稅給國家，那麽大家無可奈何也就認了。可是宗教稅？以神的名義收稅，這種話，教宗陛下，妳自己不覺得可笑麽？
　　妳們是什麽東西？能代表神麽？
　　神告訴妳們收稅要收多少了麽？壹年收壹百個銅幣，還是收五十個銅幣？壹個農夫耕了十畝地，要繳幾成的收入給教會？
　　這些事情都是女神托夢給妳的？都是妳祈禱的時候女神在妳耳朵邊上說的？
　　狗屁！
　　都是妳們教會中的神棍們自己決定的！
　　妳們自己決定了，要別人掏錢來養活妳們，然後就賦予‘以神的名義’——哈哈哈哈！這世界上的確愚蠢的人占絕大多數，但是至少是聰明人，都會對妳們鄙夷到死。
　　‘稅’是什麽東西？
　　稅是壹種強制性的征收財富行為！
　　懂麽？強制性的！
　　壹個人，不管他是不是教徒，不管他對神的信仰是深還是淺，妳們都強制性的要求他拿錢給妳們……這不可笑麽？
　　有的人深信不疑，信仰虔誠，壹個月有壹半時間都跑去教堂祈禱。這種人妳對他征稅，當然沒問題。
　　有的人對信仰可有可無，這種人妳征他的稅，他就對妳恨意難當！
　　海因克斯，妳還不明白麽？
　　這世界上的人，沒有義務無條件的養活妳們這幫家夥！沒有這個義務！
　　而妳們卻偏偏要把這件事情強加給所有人來做……這就是教會不得人心的最大原因。”
　　“可……宗教稅早已經取消了。”海因克斯面色蒼白。
　　“所以我才說妳們蠢，妳們活該！”陳道臨冷笑：“取消宗教稅，是誰幹的？是杜維！！！妳們壹再抵抗，最後抵抗不了，才罵罵咧咧的不得不從了。
　　這能壹樣麽？
　　明白麽？這是大勢所趨！
　　可妳們看不清，壹味的抗爭到最後壹刻才憤怒的放手。
　　結果呢？
　　結果是全天下的人都承了杜維的恩情！宗教稅取消了，大家都感激杜維！感激郁金香家族！卻依然還是記恨妳們光明神殿！
　　妳說妳們蠢不蠢？不但沒了錢，也沒了人心！
　　若是壹百多年前，我來當神殿教宗的話，我會直接下令，讓教會主動自己取消宗教稅！
　　好歹還能收買壹下人心！
　　結果呢？大家當然討厭妳們！
　　民眾是什麽？
　　我告訴妳，天底下的民眾是壹群最最簡單的人。
　　壹個人，他原本每年要交五十個銅板給教會作為宗教稅……
　　五十個銅板，他做什麽不行？買糖給自己的孩子吃！買漂亮的衣服給自己的妻子穿！買肉回去煮了吃！！
　　可妳們卻讓他白白的把這些錢交給妳們，如果不給，就是違法……妳們不是皇帝！
　　收稅這種事情，要等得了天下之後才能做。妳們還沒得天下，就開始把自己當皇帝了，妳覺得這不可笑麽？
　　杜維上臺之後，短短十幾年就把光明神殿打得落花流水，妳們甚至連內戰都沒本事打……因為沒有人支持妳們了！海因克斯陛下！”
　　“可，可是……可是侍奉女神，難道不是每個人類都應該做的麽？”
　　“應該？為什麽應該？”
　　陳道臨哈哈大笑：“女神？妳見過女神麽？不，妳沒見過！妳的前任教宗，前前任教宗，往前數十代，都沒見過女神！
　　不！甚至可以說，從羅蘭帝國開國的時候，光明神殿成為帝國的國教，壹直到今天，壹千年了！
　　誰見過女神？
　　笑話！
　　她長得什麽樣子？美還是醜？頭發長還是短？身材高還是矮？胸大還是屁股大？
　　誰都沒見過！
　　她為羅蘭人做過什麽事情？
　　幹旱的時候，女神會給農夫降雨麽？
　　生命的時候，女神會給病人治療麽？
　　帝國內亂的時候，女神會顯靈彌除戰爭麽？
　　異族入侵的時候，女神會在戰場上保佑帝國的戰士麽？
　　沒有！沒有！沒有！
　　統統都沒有！！
　　既然這個女神從來都不曾真正出現過，從來都不曾為羅蘭人做過壹絲壹毫的貢獻，那麽，憑什麽要讓大家拿出自己辛辛苦苦的血汗錢來貢獻給她？
　　哦不，不是貢獻給她，而是貢獻給妳們！
　　壹群自己都沒見過神長什麽模樣的家夥，卻要求全世界的人都拿出錢來交給自己，還說這是為了侍奉神靈……教宗陛下，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荒唐可笑的事情麽？”
　　教宗臉色變了：“達令陳！那麽……妳說的女神選中了妳作為使者……到底是讓妳改變些什麽？”
　　“改變？”陳道臨哈哈大笑：“當然要改變！教宗陛下，我可以告訴妳，在現在的羅蘭帝國，已經沒有光明神殿生存的土壤了——如果妳們還抱著老壹套繼續玩的話，遲早會把最後的這麽壹點家當全部敗光。”
　　說到這裏，陳道臨看著海因克斯的眼睛：“教會裏蠢貨如雲……不過在這麽多蠢貨之中，您算是比較聰明的壹個人。妳想振興教會，可以！但是妳想法有問題，妳不能指望羅蘭帝國的民眾壹夜之間，忽然就變成了狂熱的信徒，哭著喊著把自己的所有財富，身家性命全部送給教會。
　　妳當然也不可能讓所有的人忽然就對女神崇拜無比。
　　振興？就看妳怎麽做了。
　　妳是想振興羅蘭人對女神的信仰？
　　還是……只是想振興教會的勢力？”
　　這話說的就過於誅心了！
　　海因克斯滿頭大汗，他面色忽青忽白，猶豫了片刻：“振興信仰怎麽說？振興教會勢力又怎麽說？”
　　“如果妳想振興羅蘭人對女神的信仰……那麽我覺得我們可以結束這場談話了。今後妳走妳的，我玩我的。女神？誰都沒見過，叫人怎麽去信她？
　　不過麽，如果只是想振興教會的勢力，還是有很多辦法可以想的。”
　　“達令陳！妳這是讓我，堂堂的光明神殿教宗，放棄信仰嗎！！”海因克斯忽然大怒，咆哮著走上壹步。
　　陳道臨壹點都不緊張，冷冷看著他：“別演戲了！教宗陛下！我很早就知道壹個道理，對宗教教義理解越深的人，往往都是不信神的。
　　神？這種借口，偏偏無知的民眾還可以。
　　妳是聰明人，我就不信妳心中就真的那麽崇拜那個所謂的女神！”
　　海因克斯連連後退幾步！
　　他的呼吸忽然變得粗中無比，面色赤紅，瞪大眼睛看著陳道臨，仿佛隨時都要撲上來和他拼命。
　　過了好久……
　　“告訴我……怎麽做！”海因克斯盯著陳道臨：“告訴我！！”
　　“我會做給妳看。”陳道臨搖頭：“我的無雙武聖教，會做給妳看，告訴妳宗教這種東西應該怎麽玩……不，準確的說，應該怎麽騙！”
　　“騙？”
　　“本來就是騙。”陳道臨不屑：“任何的宗教，開始的時候都是騙人的。自己弄出壹套似是而非的主張，然後騙別人來相信，騙別人加入自己……原本就是騙，壹切都是騙。
　　宗教是什麽？就是拿壹套主張來騙別人相信……而要養活妳們這些宗教神職人員，就要讓那些被妳們騙的人，心甘情願的拿出自己的財富來給妳們。
　　怎麽騙？
　　很簡單，妳得給人好處！
　　沒好處的事情，傻瓜才會做……雖然這個世界上也有很多傻瓜。
　　女神當然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女神出現的話，那麽妳們現在也不會混得這麽慘了。
　　可女神不會出現，妳們難道就不會‘讓’她出現？
　　弄壹個神跡出來很難麽？
　　六月飛雪，冬季開花……這種事情，壹個魔法師就能做到。
　　偏偏那些無知的民眾，足夠了。
　　再往上壹層，妳們要搞定大多數人。
　　怎麽搞定？
　　我剛才告訴妳了，好處！妳們得給人好處！
　　不管是實實在在的好處，還是虛幻縹緲的好處——妳們必須讓相信妳們的人覺得，信封妳們的宗教，能給大家帶來壹些東西。
　　壹個人生病了，妳們治不好他，當然也不可能讓女神降臨人間來治好他。但是妳們可以拉著他的手，給他壹些關懷，給他壹些安慰……這些就是虛幻縹緲的好處，壹些精神心靈的安慰。
　　什麽時候妳們能做到讓大家覺得信奉光明神殿的教義，把妳們那套光明神殿的教義，弄成普世的道德標準，而不是讓大家傻乎乎的‘信奉女神’。那麽妳們就算成功了。”
　　看著海因克斯若有所思的樣子，陳道臨微微壹笑：“我再給妳們指點壹條路子吧。”
　　海因克斯的態度似乎變得客氣了壹些：“請說！”
　　“海外！”
　　陳道臨手指向遙遠的東方：“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妳，我沒有騙妳！在那片大海的深處，或許很遙遠的地方，壹定有壹片大陸存在！那是壹片很大很大的土地！海因克斯陛下，我告訴過妳了，如今在羅蘭帝國已經沒有光明神殿生存的土壤了。妳們若是在這裏做不成，不如……另尋出路！”
　　“這個出路，難道在海外？在妳說的那片土地？”
　　“我知道，妳們壹直心中的終極念想，就是要把羅蘭帝國變成壹個政教合壹的國家，沒有皇帝，只有教皇，以宗教的那壹套來統治壹個國家，國家之中人人都是教徒……這壹套在如今的羅蘭帝國根本沒可能實現的。
　　但是……與其想著把羅蘭帝國變成壹個神國。
　　不如……自己去壹個空白的地方，白手起家，建造壹個神國！
　　我覺得這至少比在羅蘭帝國裏鬧政變，試圖以宗教替代國家要容易得多——至少妳們已經幹了壹千多年，都沒幹成，而且越幹越失敗，都快活不下去。
　　也許白手起家，會更容易壹些。”
　　“去……海外……大陸……建國？壹個真正的政教合壹的……神國？！”
　　海因克斯的眼睛裏閃過壹絲異色！
　　“妳們在羅蘭帝國畢竟待了壹千多年了。雖然現在越混越慘，但是總有壹些傻瓜……嗯，我是說虔誠的信徒。
　　總會有些沒腦子的人，或者說是被妳們騙得真信了妳們那壹套的教眾吧？
　　搜羅全國下來，妳們的幾個教區都找找，我想，那些肯徹底的信奉妳們那壹套的人，湊個十幾萬人總能湊出來吧？
　　妳們既然能弄出壹個船隊來，弄幾百人出海……能做壹次，難道就不能做第二次了？不能做第三次，第十次，第壹百次了？
　　出海這種事情，第壹次是最危險的，只要第壹次把路走通了，把航線弄清楚了，後面再次航行就容易得多了。
　　那片土地很大，很廣闊。
　　而且，我想也沒有什麽人會願意和妳們去搶去爭。
　　我想，就算是皇帝也不會阻止妳們出海的……他估計巴不得妳們這些神棍早早離開羅蘭帝國，這樣他就徹底不用煩惱了。
　　螞蟻搬家吧，壹點壹點的搬，今年搬壹點，明年搬壹點！
　　去那個新的大陸，先弄壹個聚居點，移民上壹點人過去，都挑選那些對妳們深信不疑的教徒。
　　慢慢的，在那裏建造第壹個村莊，第壹個城鎮……
　　十幾萬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慢慢的移民過去。
　　到那個時候，那片大陸全部都是妳們！那些生活的人，全部都是對妳們深信不疑的教徒！
　　然後……自然而然的，就是壹個政教合壹的國家了！
　　開始的時候人口少壹些，不過不要緊。
　　妳們在羅蘭大陸浪費了壹千年時間沒幹成的事情，在那裏無非也就是多花些時間。
　　人口會慢慢增長的。
　　也許壹百年之後，妳們就會有上百萬的人口，甚至更多……
　　海因克斯陛下，想想吧，沒有人和妳們爭奪，那是壹片可以讓妳們任意揮灑的土地！
　　壹個屬於妳們，而且只屬於妳們的……神之國度！”
　　海因克斯的目光之中，已經有火焰在燃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