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壹章 【皇帝的條件】

　　這位紅羽騎的軍官終於信了陳道臨的話進去通報。
　　陳道臨則面色平靜，甚至有些悠閑的在皇宮門口等著，讓那些守門的禦林軍看在眼裏，頗覺得古怪。
　　果然，片刻之後，皇宮裏有宮廷侍者壹路小跑出來，看見了陳道臨站在這兒，長長的舒了口氣，面上露出了壹絲輕松的笑容，上去就壹把拉住了陳道臨的胳膊袖子，苦笑道：“達令法師！妳可終於來了！”
　　陳道臨看著這個宮廷侍者，也笑了笑——這人正是當初自己第壹次來到皇宮裏，自己等了好久，等到尿急，然後帶著自己去見皇帝的那個家夥。這人給陳道臨的印象很不壞，當初因為宮廷裏行刺的事情，差點要把這些內侍都清洗掉，陳道臨還幫他說了幾句好話。
　　看這個家夥的神色氣派，似乎並沒有受到牽連，反而似乎地位還有所提高？
　　陳道臨笑著跟著這個侍者走進了皇宮，至於馬匹自然是隨手丟給了城衛。
　　路上壹路急走，這宮廷侍者看了看左右無人，壓低了聲音道：“達令法師，陛下昨日很是不開心呢，我在壹旁伺候的時候，似乎，聽陛下提起過兩次妳的名字。而且……方才陛下正在用午餐，聽見通告說您來了，陛下的表情似乎也不太好看呢……”
　　頓了頓，他咬了咬牙，似乎終於下了什麽決心，低聲道：“您可要小心應對！若是把握不大的話，最好等陛下午餐結束之後才去覲見。我了解陛下的脾氣，每天中午午餐之後，他的脾氣都會比較好壹些。”
　　陳道臨微微壹笑，看了看這個家夥，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頓了頓，又補充了壹句，語氣裏也帶了幾分誠懇：“多謝妳的好意！”
　　“法師客氣了！”這宮廷侍者垂下頭：“那日……若不是您在陛下面前說了幾乎句話，恐怕當日我們所有隨陛下身邊伺候的人，都要被……”
　　他擡起頭來，看著陳道臨，目光很是誠懇：“這樣的恩德，我就想著，若有機會，壹定要報答您的！”
　　陳道臨哈哈壹笑，；拍了拍他肩膀：“放心，來日方長，我會給妳還人情的機會的。”
　　能在宮廷裏混到皇帝身邊內侍的人，自然不是傻瓜，看陳道臨神色從容淡定，就知道他今天必然無事，這人也就放心了。
　　壹路上再也無話，陳道臨被帶到了皇宮之中的壹間肅穆而安靜的大廳裏。
　　這大廳裏擺放了壹張長長的餐桌，足足有七八米長，鋪著雪白的厚厚桌布，精致的金銀器皿，燭臺，滿滿的擺放了壹桌。
　　而皇帝似乎已經用過餐了，桌上的餐具和食物都已經撤去了，而這位帥哥皇帝就坐在餐桌的而壹頭，手裏捧著壹枚酒，正在壹點壹點的抿著。
　　看見陳道臨走進來，皇帝嘴角露出了壹絲詭異的微笑，輕輕將酒杯放下，擡手輕輕壹擺。
　　房間裏的幾名侍者立刻魚貫而出退去，臨走前還把房門關上了。
　　陳道臨註意到，那個帶自己進來的內侍走之前對自己投來了壹個“小心”的眼神。
　　看著對自己似笑非笑的皇帝，陳道臨深吸了口氣，走上兩步，垂首撫胸，行禮道：“宮廷爵士，宮廷法師，達令·陳，覲見偉大的皇帝陛下……”
　　皇帝看著陳道臨，這眼神上上下下，似乎要將陳道臨徹底看個穿透壹般。
　　過來好久，陳道臨才聽見了皇帝的壹聲冷笑：
　　“玩夠了？舍得回來了？”
　　“……呃……”陳道臨擡起頭來，嘻嘻笑了壹聲：“陛下，若是我不回來的話，只怕紅羽騎就已經要殺到魔法學院是捉拿我了吧。”
　　“哼！”皇帝又抿了壹口酒，然後看了陳道臨壹眼：“好了，廢話不用說了，妳倒也聰明，知道自己主動跑來見我。妳只要告訴我，妳怎麽會和那些亂賊攪到了壹起去的。若是這個解釋不合理的話……也不用讓紅羽騎奔波了，今天妳就走不出這皇宮，腦袋也就可以直接掛到皇城門口了。”
　　陳道臨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苦笑了壹聲。
　　他鬼鬼祟祟的看了皇帝壹眼，眼珠轉了轉，笑道：“陛下，我壹路從城外趕來，口渴難耐……”
　　皇帝擡起眼皮，略有些意外的看了陳道臨壹眼，然後失笑道：“妳這個家夥，膽子倒是真的不小。”
　　說著，壹指桌上的酒壺：“自己動手吧。”
　　陳道臨給自己倒了壹枚鮮紅的葡萄酒，喝了兩口，才嘆了口氣，看著皇帝，悠悠道：“陛下其實什麽都知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對您解釋了……重要的是，我主動來見您，這便是表忠心，站對立場。至於其他的麽……反正壹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下，我說什麽都不重要。”
　　皇帝聽了，哈哈壹笑，然後又緊緊皺眉：“妳這家夥，知道了多少？”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壹概不知道。”陳道臨淺淺微笑，卻做出壹副謙遜臣服的樣子。
　　“別弄玄虛，老老實實的說吧。”皇帝擺手。
　　“那個藍藍，是教會的候選聖女。這身份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帝都的那個拍賣行，縱然後臺背景再深，送他們個膽子，也絕不敢把堂堂的光明神殿的聖女綁去拍賣吧。除非是陛下您的意思，否則的話，誰敢這麽做。”陳道臨嘆了口氣：“怪就怪我自己，莫名其妙的掉進了這個坑裏。我想，那天若是我不出手，自然也有陛下安排好的人買下藍藍，然後送出城去，也自然有人將消息故意送給蒙托亞那些傻瓜，引誘他們去半路攔截。而我麽，只不過是壹個躺著中槍的倒黴鬼而已。”
　　皇帝聽了，冷笑壹聲：“妳倒是都想得明白。也不怕告訴妳吧，拍賣那天，我就在那兒親眼看著。當手下人告訴我說人被妳買走的時候，我也覺得甚是驚訝。”
　　壹聽這話，陳道臨心中壹驚！
　　那天……這個帥哥皇帝本人，居然也在？
　　“妳和羅斯還有帕寧在壹起。羅斯是帝國忠臣之後，帕寧更是我信任的禦林軍統領，我自然不會相信他們和那些教會狂徒有什麽瓜葛。”
　　陳道臨立刻趕緊道：“我也是和那些人沒什麽瓜葛的。”
　　“哼。”皇帝冷哼壹聲，目光如電，掃了陳道臨壹眼，淡淡道：“若是沒有那天在花園裏，妳真的救了我壹次……”
　　這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卻也很明顯了。
　　第壹次在帝都大街上陳道臨的“護駕之功”其實是假的，當時皇帝身邊自然還有保命的底牌，陳道臨努力阻攔刺客，只不過讓皇帝對他的做法很賞識而已，談不上真正的救命之恩。
　　但是第二次在皇宮花園裏的那次傀儡術刺殺，卻是真真正正的讓皇帝身臨險境！若不是陳道臨及時識破，將皇帝撞開的話……
　　所以，那壹次，才算是陳道臨真正的救了皇帝壹命。
　　也正因為有了這次事件打底，皇帝才不會相信陳道臨是和教會的人有串聯。否則的話，皇宮花園裏的那次，陳道臨若是見死不救，或者再加上壹手的話，皇帝早就掛掉了。
　　“我只問妳壹個問題，達令陳。”皇帝凝神，緊緊盯著陳道臨：“紅羽騎夜襲這些亂賊據點，蒙托亞帶著妳逃了出去，那個時候還可以說是妳身不由己。可是在躍馬澗的時候，艾格特早已經是我的人，我得到回報，妳和蒙托亞的交談，多出提醒他的錯漏，還故意把艾格特支開。等艾格特帶人回去搜捕的時候，妳們卻已經跑掉了！”
　　皇帝的語氣越來越嚴厲，冷冷道：“小達令，這件事情，妳又如何解釋？難道妳敢否認，妳是故意縱蒙托亞逃跑麽？”
　　“……”陳道臨額頭出了些冷汗，後背也暗中流出了汗水，不過面上卻依然保持著冷靜鎮定，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擡起頭來，看著皇帝，迎著這位帥哥皇帝的如電眼神。
　　然後，他並沒有直接回答皇帝的問題，而是輕輕壹笑，反問道：“陛下，您覺得，蒙托亞這人如何？”
　　“哼。”皇帝皺眉，略壹思索，道：“武技精湛，算是壹員猛將。不過驕蠻得很，行事只憑壹股氣，卻沒有什麽謀略。這等人，若是當壹把尖刀是很不錯的。”
　　“是了。”陳道臨淡淡道：“陛下，教會這次暗中籌劃謀逆大罪，卻派出這等魯莽之人來領導全局，難道不是壹件很可笑的事情麽？”
　　“哦？”皇帝笑了笑，盯著陳道臨：“妳想說什麽？”
　　“我看蒙托亞身邊，死士武勇之人是不少的，但是他身邊卻實在沒有什麽智者。有壹個叫阿丹的副手，比他更魯莽。我實在不明白，光明神殿也算是有千年根基的教會，底蘊深厚，難道教會之中，就找不出壹兩個有腦子的人來舉事麽？這等殺頭抄家的大罪，行事更是要千萬小心仔細，若沒有智者才壹旁謀劃布局，要能成事的話，那才叫見鬼了。”
　　皇帝聽了，點點頭：“繼續說下去。”
　　“我總有壹個奇怪的感覺，教會弄出這麽壹批狂熱的宗教瘋子來——難道真的以為靠這麽壹群沒腦子的家夥，就能動搖帝國的根基麽？古往今來，若是連這麽壹群莽漢都能成大事的話，那麽史書上的那些真生的豪傑，只怕都要從墳墓裏氣得吐血爬出來了。所以……我有壹個荒唐的猜測，似乎……”
　　陳道臨說到這裏，故意看了壹眼皇帝的臉色，看見皇帝並沒有什麽神色變化，才心中壹橫，緩緩說了出來：“似乎……教會根本就沒真的打算讓這些人成事。就好像是故意把這些人丟出來送死壹樣。我聽說現任教宗雖然年老病弱，但是也不應該是個沒腦子的家夥，教會之中那麽多大小主教長老，絕對不乏聰明智慧之人，隨便挑壹個出來。雖然在武勇上不如蒙托亞，但是頭腦絕對比這蒙托亞要聰明多了。卻為什麽偏偏丟出來這麽壹個莽漢？除非……教會從壹開始，就根本沒指望這些家夥能成事！”
　　“所以妳就故意放跑蒙托亞？”皇帝冷笑。
　　“蒙托亞這家夥，雖然我和他接觸時間不長，但是這人對宗教極為狂熱，縱然是我不放跑他，艾格特帶著紅羽騎來抓捕，也難以捉住他。這人寧死不屈，最後時刻，肯定是選擇死也不會被活捉——就算是被捉住，也絕沒可能從他口中撬到什麽東西的。”陳道臨壹邊說，壹邊仔細觀察著皇帝的神色：“而且，這等莽漢，雖然有些武勇，卻其實並不難對付。留下這麽壹個家夥，繼續領頭和您作對，應付起來也很容易。可若是要弄掉了他，教會派出壹個新的家夥來……那就未必如他壹樣這麽沒腦子了。”
　　皇帝微微壹笑，看著陳道臨，語氣裏有些嘲弄：“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都是強詞奪理罷了。小達令，按照妳這麽說，妳故意放跑了行刺我的要犯，還是為了我好，是對我大大的忠心不成？”
　　陳道臨苦笑壹聲：“不敢。”
　　“好了，歪理說過了，現在說說妳真正的理由吧。”皇帝淡淡道：“妳若是說的答案不能讓我滿意的話，小達令，妳以為我真的舍不得殺妳麽？”
　　最後這話，殺氣畢露！壹個帝王的威嚴，盡顯無疑！陳道臨絕對相信，若是皇帝要殺自己，只要壹聲令下，自己今天絕沒有命活著走出這個房間！
　　他想了想，然後終於深呼吸了壹下，直視著皇帝的眼睛：
　　“陛下……如果我說，我做這些，只是為了壹個女人……這樣的答案，您會砍了我的腦袋麽？”
　　“女人？”皇帝壹挑眉毛，看著陳道臨，失笑道：“妳……不會真的和教會的那個聖女小妞兒有什麽瓜葛吧。”
　　“……陛下英明。”
　　“噗！”
　　皇帝壹楞，居然將口中的壹小口酒都噴了出來，丟下了杯子，指著陳道臨，失聲道：“妳，妳……妳居然？”
　　陳道臨面色尷尬，訕訕的笑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帝頓足大笑幾聲，指著陳道臨大聲笑道：“妳居然……和教會的聖女？哈哈哈哈！小達令！妳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啊！！”
　　“……”
　　“那個小妞可是教會的候選聖女，而且還是唯壹的候選之人。歷來按照光明神殿的教律，聖女都是必須要保持貞潔之身，終身侍奉神靈，絕不能和男人有壹絲瓜葛的！妳這個小混蛋，膽大包天，妳，妳，妳，妳居然把光明神殿的聖女給上了？”
　　“……那個，陛下，這話反過來說也行啊。明明就是她把我給上了……”陳道臨哭喪著臉。
　　皇帝面色古怪，看著陳道臨，眼神裏又是好笑又是意外，更多的是深深的嘲弄：“好！好壹個好色妄為的小法師！妳和李斯特家的那個洛黛爾鬧得滿城風雨，又居然勾搭了光明神殿的聖女！妳這小家夥年紀輕輕，想不到女人緣卻居然這麽好。”
　　女人緣好？
　　有嘛？
　　哥在現實世界裏都是當備胎的命好不好。
　　到了這異世界也還是備胎的命啊。跟著藍藍的時候是給杜微微當備胎，遇到了洛黛爾小妞，也是被推出來當擋箭牌的好不好！
　　就在陳道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皇帝忽然悠悠的丟過來壹句話：
　　“在羅蘭帝國之內，敢和郁金香公爵搶女人，妳的膽子倒真的不小。”
　　嗯？！
　　陳道臨身子壹震！
　　這事妳也知道？！藍藍和杜微微有壹腿，這事情妳也清楚？！
　　不過嘛……
　　皇帝陛下妳不是叫杜微微壹聲姑姑麽？妳敢把妳姑姑的女人拿出去拍賣，妳的膽子，可也不小啊……
　　“所以說，妳不是為了救蒙托亞，更不是和教會有什麽瓜葛，只是為了救那個叫藍藍的聖女小妞兒了？”皇帝冷笑。
　　“……是。”
　　“可是這些人畢竟是教會的亂賊，而且更是謀刺我的罪犯，妳卻放跑了他們，這個罪過，又該怎麽算呢？”
　　陳道臨聽了，只能嘆了口氣，幹脆放下了酒杯，後退兩步，單膝跪了下去，苦笑道：“所以，我壹趕回帝都，就立刻來覲見陛下，向您請罪來了……那個，主動自首，可不可以給我寬大處理啊？”
　　看著陳道臨壹臉可憐的樣子，皇帝忽然笑了出來，站起來，對著陳道臨就虛踢了壹腳：“混賬東西，起來吧！妳哪裏是來向我請罪，分明是賣乖來了！”
　　說到這裏，皇帝語氣壹轉，淡淡道：“也算妳聰明，知道回來就來見我。否則的話，現在紅羽騎已經殺到魔法學院去捉妳了。不僅妳，還有妳身邊那個精靈小妞，小女仆，還有妳帶的那個海盜護衛，狼人護衛，統統都要被砍了腦袋。妳知道回來見我，看來妳還不算太昏頭。”
　　陳道臨趕緊笑道：“那是自然，我是陛下親封的宮廷爵士和宮廷法師……”
　　“起來吧！”皇帝看著陳道臨，皺著眉頭，沒好氣道：“歷來魔法師裏可沒見過妳這樣無賴的家夥。”說著，又深深看了陳道臨壹眼：“居然對我下跪！哼……這幾百年來，妳可是對皇帝下跪的第壹個魔法師了。”
　　“……啊？”
　　陳道臨站了起來。
　　媽的，辮子宮廷戲害死人啊！自己大概是看多了什麽四阿哥八阿哥馬爾泰若曦之類的辮子宮廷戲了，裏面動輒就是下跪請安。
　　還好自己沒有對眼前的這位皇帝口呼萬歲。
　　“不過妳終究是做了錯事。”皇帝淡淡道：“念在妳之前的功勞，這次的事情，我不殺妳。不過之前妳救了我壹次的情分，也就沒有了！下次妳若是再弄出這種事情，可沒這麽容易饒過妳。妳可明白？”
　　陳道臨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算是放走了“欽犯”，之前救了皇帝壹命的恩情，這次也就真的抵消掉了。
　　“還有兩件事情要問妳。”皇帝看著陳道臨站了起來，忽然問道：“聽說，妳和安古洛那個家夥裹到了壹起，要壹起做生意了？”
　　陳道臨心中壹凜——這皇家的“錦衣衛”好厲害啊！居然連這種事情都摸得清清楚楚？難道這皇帝壹直都派人盯著我的麽？
　　他心中震撼，臉上去做出惶恐的模樣，趕緊回到道：“是壹些小生意。安古洛先生賞識我的壹些微末魔法技能，所以……”
　　“哼，壹個堂堂的煉金術師，又是能載入《魔法藥典》的魔藥學高手，可不能算是‘微末’的魔法了吧。”皇帝頗有興趣的看了看陳道臨，笑道：“我倒是越來越看不透妳了，小達令。妳居然精通魔藥學，就連卡門院長那樣的人物都對妳贊不絕口，甚至為了妳，在學院裏的會議上和其他分院長拍了桌子。這些年來，可沒見卡門院長這麽維護過誰呢。而且，妳居然還會煉金術……雖然還不知道妳煉金術的本事怎麽樣，不過麽，連安古洛那個胖狐貍都這麽賞識妳……那個家夥是歷來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看來妳倒真的有幾分本事啊。”
　　“不敢……”陳道臨擦了擦汗。
　　“好了，妳不用妄自菲薄。只要妳對我忠心，妳越有本事，我會越高興。”皇帝嘿嘿壹笑，然後道：“罷了，妳不是要和安古洛那個家夥開壹個什麽‘無雙坊’麽？我倒是有些興趣，帝國財政有些緊，皇宮的用度也是壹再縮減，內廷早就哭爹喊娘了。皮特那個老家夥成天對我哭訴，說皇後都快沒錢做新衣裳啦……”
　　陳道臨心中壹動……趕緊擡頭笑道：“陛下對我的恩德，我無以為報，願意報效……”
　　“好了！”皇帝壹擺手，故意怒道：“妳以為我是向妳索要錢財麽？哼，我是帝國皇帝，哪裏會做出向臣子伸手要錢這種下作的事情。”
　　頓了頓，他想了壹下，道：“我不會白拿妳的錢財，這樣吧，妳和安古洛弄的那個‘無雙坊’，我也插壹份吧。我出些錢做本金，算入壹股。”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陳道臨知道皇帝這可不是和自己商量——人家是皇帝，這麽說了，就是最終決定了。
　　陳道臨雖然心中頗有幾分不樂意，心想自己堂堂穿越者，光環在身，金手指護體，做生意肯定是日進鬥金嘛，本錢根本就不缺啊，卻平白無故的被這皇帝插手占去壹股……
　　可雖然心中不樂意，卻只好臉上做出歡喜的樣子來：“陛下要入股，那是再好沒有了。有陛下坐鎮，我們的生意自然是……”
　　“妳先別得意。”皇帝冷笑道：“我入股的事情，不許對外說。也更不許妳和安古洛兩人打著我的旗號去做事情！明白麽？”
　　（媽的，妳這是又要分好處，又不肯出力氣啊。）陳道臨心中腹誹，卻只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好了，這件事情具體如何辦，皮特會和妳商量的。”皇帝隨即又繼續道：“第二件事情麽……”
　　說到這裏，皇帝居然語氣柔和了幾分，看著陳道臨，微笑道：“我姑姑來信了，信中說了壹件事情，是關於妳的。”
　　妳姑姑……杜微微？
　　陳道臨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