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壹章 抓走！

當天晚上，董學斌美顛顛地鉆了被窩，漸漸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鈴鈴鈴，鈴鈴鈴，耳邊傳來唧唧喳喳的電話鈴聲，董學斌傍晚剛陪秦勇兩口子喝了二兩茅臺，腦袋還暈乎著呢，手臂下意識地在枕頭邊上摸了摸，卻是沒找到手機，董學斌睜開眼睛，窗戶外面掛著壹抹昏黃的月色，再壹看表，已經晚上十壹點鐘了，董學斌心說大晚上的誰啊，抓起手機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就不耐煩地按下了接聽鍵，說了聲餵，末了打了個哈欠。
“董局長，我是向書記的秘書！”
“哦，找我有事？”
“妳們惠田鄉的治安到底怎麽回事？啊？”
“……治安？這話怎麽說的？”
“向書記的親戚讓人給打了！就在惠田鄉！妳馬上去處理壹下！”
董學斌這才困意全消，反應過來壹些，縣委書記向道發的秘書？向道發親戚讓人揍了？這確實是大事，可妳那是什麽語氣？壹個小秘書也敢說話這麽沖？好像我是妳的下級似的？不用問，肯定是向道發授意秘書打電話過來的，不然給他幾個膽子壹秘書也不敢這麽指責自己，董學斌對向道發很反感，連帶著對他秘書也沒有好印象，“那我打電話給鄉派出所，讓劉所長處理下。”
周秘書皺眉道：“他們要是處理的了向書記就不會讓我給妳打電話了！”
董學斌有點煩了，不就是打架嘛，抓人罰款不就行了，屁大點兒的事兒還用我出面？
“董局長，妳盡快處理行兇者，務必嚴懲，我還等著和向書記匯報呢！”說罷，周秘書很不客氣地掛了電話，不是他故意給董學斌甩臉色，他跟董學斌臉面都沒見過，主要是向書記對於親戚在惠田鄉被打了的事情很生氣，所以周秘書也就帶了三分火氣，間接傳達壹下向書記的情緒。
董學斌壹聽那頭嘟嘟掛線了，頓時罵了句臟話，好妳個向道發，我幫妳當了縣委書記，上趕著投靠妳，妳丫不但不搭理，連見都不見我？現在妳親戚出事了妳倒想起我來了？還他媽讓妳秘書這個興師問罪的態度？妳什麽意思啊？董學斌記得以前向道發當縣長的時候，為人挺和善的，沒想到這壹把手壹當，就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惱火歸惱火，事兒還是得辦的，如果縣委書記的親戚跟自己分管的地面上出了什麽事，董學斌也逃不開責任，看周秘書的態度，事情應該不小，可能向道發那親戚被打得挺慘的。
從床上爬起來，董學斌快速穿好衣服，拿著車鑰匙下樓開車。
去惠田鄉的路上，董學斌給劉大海打了個電話，“老劉，什麽情況？”
劉大海知道董局長問的什麽，嘆了口氣道：“我正想和您匯報呢，向書記的親戚好像被人打了，我也是剛得到消息，現場什麽情況還不知道，不過打人的好像有咱們派出所民警的親屬。”
董學斌這才知道為什麽叫自己過去，“地點在哪？”
“在鄉裏，西口的那個大排檔，我也正往那邊趕呢。”
“好，我還得有會兒工夫才能到，妳控制好局面。”掛了電話，董學斌壹踩油門加快了些速度，這種關乎到領導親戚的案子，董學斌是最不想處理的，尤其還是跟向道發有關的，處理好了吧，人家不會記妳的情，處理稍微有壹點不妥，估計還會把妳給恨上，裏外不是東西。
惠田鄉。
西口。
壹看遠處幾輛閃著燈的警車，董學斌就開車過了去，壹踩剎車，推門下去。
“怎麽回事兒？”董學斌板著臉道。
見董局長來了，楚峰和幾個民警馬上湊上來，“董局長，劉所長正在跟他們交涉，那領頭的人叫向成棟，好像是向書記的遠房親戚。”
董學斌喝斥道：“人是誰打的？”
楚峰壹猶豫，“是大楞子二楞子和他們家裏人。”
董學斌沈著臉道：“把他們給我叫過來！搞什麽！”
片刻後，大楞子兩兄弟被楚峰帶過來了，董學斌劈頭蓋臉地就是壹通訓斥，“知道妳們是誰的？是協警！妳們在派出所是維護治安的！不是攪亂治安！身為執法人員妳們不以身作則還敢打人？啊？誰給妳們的膽子？妳們自己看看像什麽樣子！還有壹點組織性沒有？還有壹點紀律性沒有？”
大楞子死死攥著拳頭，二楞子通紅著眼睛像壹頭憤怒的獅子。
董學斌喘了口氣，側頭道：“向成棟傷到哪了？嚴重不嚴重？”
楚峰臉色不太好看，“不嚴重，就是臉上被打了壹拳，基本沒受傷。”
董學斌松了口氣，沒受太大傷就好辦了，要是真缺胳膊少腿的話，跟縣委書記還真沒法交代，“向書記下批示了，要嚴懲，打人的都帶回所裏，等調查清楚再處理。”指指大楞子二楞子，董學斌恨鐵不成鋼道：“回頭我再跟妳倆算賬！”
二楞子咬著牙道：“我沒做錯！那種人就該打！”
大楞子沒吱聲，但那憤然的眼神顯然是和弟弟壹個想法。
見狀，楚峰趕緊碰了碰兩兄弟的胳膊，對董學斌道：“董局，其實事情不是那樣。”
董學斌眉壹皺，等著他說下去，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大楞子兩兄弟就是個淳樸的鄉下人，輕易不會動氣，想來肯定是有些原因，但再怎麽樣也不能動手打人啊，更何況是縣委書記的親戚。
楚峰看看北邊那個大排檔後面的飯莊，遲疑道：“事情是這樣，大楞子倆人那上大學的妹妹放了暑假，晚上回了延臺縣，大楞子家裏人就來那個大排檔吃飯，結果就遇見了向成棟幾個人，他們喝多了，吃著吃著就對大楞子妹妹毛手毛腳了壹下，結果大楞子家裏人不幹了，幾個人推推搡搡動起手來，那向成棟人多，把大楞子壹家人都給打了，後來聽到消息，大楞子倆人才趕過來，又把對方打了，末了等對方報了警，我們才知道那向成棟是縣委書記的親戚。”
董學斌道：“是向成棟他們先打的人？”
楚峰嗯了壹聲，“而且除了向成棟被打了壹拳，他們壹夥人幾乎沒受什麽傷，要說打人的應該是他們才對，您是沒看見，唉，大楞子他妹妹都被打的……臉都腫了，大楞子他二叔也是……”
董學斌當即道：“帶我過去！”
楚峰和大楞子幾人前面帶路，進了大排檔後面的飯莊。
飯莊裏基本沒什麽人了，就是外面圍著壹些看熱鬧的，屋裏的角落，四個中年人正喝著啤酒，哈哈笑笑，好像很過癮似的，所長劉大海和副所長陳發則在壹旁陪著說話，看樣子這夥人就是向成棟那幾個了，可是董學斌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幾個人有被人打了的跡象，還抽著煙喝著酒，快活得不行！
反觀另壹邊，董學斌臉色壹下就變了。
窗戶下面的桌上，坐著壹個中年男子和壹個青年壹個少女，中年人應該是大楞子他倆的二叔了，他捂著胳膊，拿手紙堵著鼻子眼，獻血止不住地往下流，另個青年也是如此，不但臉上被打了，頭發也有好幾塊都禿了掉，顯然是被向成棟他們揪掉的，再看那個少女，八成是大楞子的妹妹，此刻，小姑娘正嗚嗚地哭，左臉腫了起來，眼眶是青的，兩顆門牙有壹顆也被打掉了。
大楞子壹回來，就跑過去安慰起妹妹。
二楞子怒視著向成棟那桌人，好像隨時都要沖上去似的。
楚峰嘆了壹口氣，“這幫人下手太狠了，壹個女人也被打成這樣。”
董學斌登時就火了，周秘書急哄哄地打來電話說向書記親戚被人揍了，董學斌還以為得多大的傷呢，這才壹來就數落了大楞子二楞子壹頓，誰想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向成棟被打了？哪被打了？這不是他媽好好的喝酒呢嗎？是他們把人打了才對！麻痹！向道發妳他媽給我搞什麽啊！
董學斌快步走上去，“傷到骨頭了嗎？”
二楞子怒咬著牙道：“這是董局長。”
那女大學生哭著看看董學斌，嘴裏明顯少了壹顆牙，還帶著些鮮血，“我二叔的腿斷了，我沒傷到骨頭。”
董學斌對二楞子道：“什麽也別說了，先帶妳家人去醫院。”
那邊有個人耳尖，聽見了這話，立刻站起來瞪眼道：“誰也別想走！打了人就完事兒了？今天事兒還沒算清楚呢！”看他臉上有壹點點淤青的痕跡，這個估計就是向成棟了，壹個農村人，沒什麽氣質，老地痞壹樣。
劉大海壓著火道：“向先生，妳們的人也沒受什麽傷，我看這事兒算了吧。”
向成棟冷笑道：“沒受傷？我這臉上的青是誰打的？我他媽告訴妳！這件事沒完！妳是派出所所長吧？妳的人把我打了，壹句算了就能兩清了？”他指著二楞子他們，“剛才打人的那幾個，有壹個算壹個，全都給我抓回去，兩個協警必須給我開除，還有醫藥費，給壹萬吧！”
陳發知道他喝多了，可這話也確實太窩火了。
大楞子怒然道：“妳把我二叔和妹妹打了！我們憑什麽賠妳錢？”
向成棟旁邊的壹個中年人嘿嘿笑道：“是那小娘們先罵我們的，打了也活該，趕緊的趕緊的，抓人賠錢，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不然這事兒不算完，想耗著？那就等妳們領導來吧！”他是向成棟的發小，當初向道發當縣長的時候處處被常磊壓著，他們自然很收斂，但現在向道發當了縣委書記，他們也自然而然跟著翻身了，有向成棟這個縣委書記的親戚在，大家膽氣都壯了許多。
向成棟罵了句怎麽還沒來，拿起手機又要給周秘書打電話。
董學斌瞅瞅他們，“別打了，有事跟我說。”
向成棟撇嘴壹看他，“妳誰啊？”
劉大海道：“這是我們董局長。”
“喲，妳就是董局長？”向成棟呵呵壹笑，“行，今天我給董局長面子，也不用把那倆協警開除了，但醫藥費必須得給，不能少於壹萬。”打了個酒嗝，向成棟道：“而且必須讓剛才那些人給我們賠禮道歉。”
大楞子壹家人臉色都很難看，自己人被打了，還要陪對方錢？哪有這個道理！再說他們家壹向很窮，妹妹上大學的學費有時候都得找鄉裏鄉親去借錢，怎麽可能拿出壹萬賠醫藥費？再說了，二叔的腿骨折了，妹妹的臉被打花了，去了醫院還不知道得花多少錢呢，他們連看病的錢都沒有了！
董學斌眉頭越蹙越緊，“我今天來是解決問題的，向先生，妳也不想事情鬧大吧？先不管什麽醫藥費，現在首要的是先把人送醫院看病，至於其他的，明天再說。”董學斌想等他酒醒了再談。
向成棟臉色微變，“今天的問題今天解決，扯到明天幹什麽？那點小傷也叫傷？看什麽看！今天不給我個交代！誰也別想走！”
旁邊幾個人也笑著嚷嚷道：“對！賠錢賠錢！”
對方是縣委書記的親戚，誰都知道這事兒講不了什麽道理，現在主要任務就是把向成棟安撫好，將這件事圓滿解決，不然牽扯到了派出所的協警，沒準弄不好就會遭來縣委書記的發難，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陳發想了想，道：“我們協警在工作方式上可能有點問題，這個我們回去肯定嚴懲，但壹萬的醫藥費，是不是太……”
向成棟有點不耐煩了，看向董學斌道：“妳也解決不了？行！那我找妳們局長！我就他媽不信今天沒人能給我個說法！”壹邊撥電話他嘴裏還壹邊叨嘮，“破地兒什麽治安啊！出來吃個飯也有人礙眼！噢，餵，周秘書吧，我向成棟啊……對，那個董局長來了，他也不給我解決……是啊……打人的是他們派出所的警察，他這是有偏向了啊……我也沒要別的，打了我，醫藥費總是該賠把……可不是麽……呵呵……”
等他打完電話，向成棟樂呵呵地招呼著朋友道：“來來，喝酒喝酒，對了。”他瞥了瞥鼻青臉腫的大楞子妹妹和家人，“哥幾個，給我盯著點他們幾個啊，不賠錢，今天誰也別想走！”
周圍幾個警察也被向成棟的態度給弄火了，太囂張了！
董學斌恨不得壹腳踹死他，但人家畢竟有關系，向道發又發了話，董學斌就算發火也得忍下來。
劉大海走過來小聲兒道：“董局長，要不然先賠錢吧，鬧大了不好。”
董學斌陰著臉沒言聲。
陳發也道：“這種人，惹不起啊，我知道大楞子他們沒錢，所裏先給墊上？”
董學斌沈目道：“他們把人打了，反倒還要賠給他們錢？”
陳發苦苦壹嘆，“可沒辦法了啊，他們要是不走，向書記那邊……”
鈴鈴鈴，鈴鈴鈴，董學斌的手機響了，沒什麽意外——周秘書的電話。董學斌沒想好接不接，這事兒太惡心人了。
向成棟笑瞇瞇地看向董學斌，“趕緊接吧！處理完問題大家都好回家！要不妳也走不了！”
董學斌心中的火氣越燒越旺，沈著眉毛走到飯館外面，壹按接聽鍵道：“餵。”
“董局長！就這麽點事怎麽還沒解決？啊？妳讓我跟向書記怎麽匯報啊？”周秘書也怒了，向書記親戚被打了，誰知那邊卻慢吞吞的不處理，人也不抓，錢也不賠，這什麽意思？
董學斌冷著臉道：“周秘書，這邊的情況妳不清楚，不是向成棟被打了那麽簡單，我現在就跟現場呢，向成棟就臉上被打了壹拳，壹夥人壹點事兒都沒有，反倒是跟他們起沖突的人，壹老壹少壹男壹女，被他們打的夠嗆，其中壹個人腿骨折了，還有個小姑娘也被打的破了相，事情的起因也是向成棟調戲那小女孩引起的，所以這件事的責任本身就在向成棟身上，處理起來……”
周秘書不耐道：“處理不了？行，那我找別人！”
董學斌眉頭壹挑，“不是我處理不了，是我怕處理錯了繼而產生些不好的影響，向書記恐怕也不願意看到這種事吧？周秘書，我建議妳勸勸向成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來也沒什麽事兒，要是真鬧起來，誰臉上都不好看。”
“有什麽處理不了的！向成棟要醫藥費就賠給他啊！”
董學斌惱道：“周秘書，妳玩我呢吧？大半夜的給我從家叫起來讓我解決問題去，還說向書記親戚讓人打了，可他哪有事了？就他媽掉了幾根汗毛！還樂呵呵地跟朋友喝酒呢！現在是他把我們派出所的家屬給打了！妳是不是成心惡心我呢？我給妳面子，給向書記面子，巴巴地趕過來給妳解決問題，妳就這個態度？妳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吧？”
周秘書怒不可遏，沒想到董學斌敢和自己這麽說話，“行，妳的話我會原封不動地匯報給向書記的！”
董學斌道：“別他媽嚇唬我，從小到大我還沒怕過誰呢！”
“妳……”
董學斌啪的壹下掛掉電話，這三番兩次的惡心事已經把他給徹底弄煩了，董學斌知道自己就算解決了問題也落不了好，可沒想這幫人竟是這種態度，麻痹，還真把我當個使喚丫頭了？想用就用想罵就罵！？
董學斌大步流星地推門進了飯館。
向成棟跟人幹杯喝了壹口啤酒，看看董學斌，樂道：“現在能解決了吧？”
大家也都知道肯定有人給董學斌施壓了，壹眾民警和大楞子等人都緊巴巴地看過去。
董學斌點點頭，“是啊，能解決了，楚峰，抓人！”
向成棟滿意地嗯了壹聲，“早這樣多好，還有醫藥費也別忘了。”
大楞子倒吸了壹口冷氣，悲憤道：“董局長！我二叔和妹妹還有傷呢！打人的是我！您要抓抓我吧！”二楞子抄起壹個酒瓶子就站到了妹妹跟前，好像誰要抓他妹妹就要跟誰拼命似的，那女孩兒驚恐地抓住二楞子的手，嗚嗚哭泣。
楚峰嘆了口氣，知道小董局長也是沒辦法，於是和幾個警察走上去帶人。
董學斌瞪了他們壹眼，“抓他媽誰呢！”
“啊？”楚峰和劉大海等人楞楞，“您不是讓抓人嗎？”
董學斌壹指向成棟，“都給我想什麽呢！人家大楞子二楞子是正當防衛！這夥人調戲人家妹妹！還把人家親屬都給打了！不抓他抓誰？”董學斌見眾人都齊刷刷地楞住了，大聲道：“等什麽呢！給我上手銬！出了事我擔著！全他媽給我帶走！”
向成棟碰地壹下摔碎了壹個酒瓶，騰地站起來，“妳丫敢動我？”
董學斌忍他很久了，這下壹看，上去就是壹腳，咚，直接把向成棟踹倒在地，“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跟我拿他媽領導架子？妳丫誰啊？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打了人還他媽挺得瑟！不抓妳抓誰？”
大家誰也沒料到董局長會突然來這麽壹手！！
楚峰壹看就樂了，心頭憋著的悶氣驟然吐了出去，上去就將地上的向成棟拷上了。
向成棟大吼道：“妳們敢！”
旁邊幾個警察也反映了過來，紛紛上去拿人，有董局長那句話，大家豈能客氣？剛剛在場有壹個算壹個，全都被這幫人給氣壞了，加上被打的是同事的親戚，於是大家打得打踢得踢，壹瞬間就將向成棟那幾個想反抗的同夥給撂倒了，給他們戴上手銬後，大家均有些感慨，跟著董局長辦事……每次都那麽痛快！
大楞子眼睛都紅了，好像有眼淚在裏面逛蕩，“董局長！”
董學斌擺擺手，“回所裏吧！”
劉大海和陳發相視壹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他們還清楚的記得小董局長帶隊出去的幾次，第壹次是抓教育局局長的親戚，第二次是抓裝財科領導的親戚，第三次是抓宣傳部部長的親戚，真是壹次比壹次玩的大，這回輪到縣委書記的親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