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皇城內事 7500
妖女請留步 by 枚可
2025-3-9 21:16
“很意外麽?”
厲豐轉過身子,壹臉平靜地正面而視:“對於妳們夫妻之間的那點...”
“停停停。”
寧塵連忙擺手打斷她的話,無奈笑道:“我只是有點驚奇而已,沒想到妳對這些事沒什麽忌諱,還能說的那麽面不改色。”
“因為妳對我來說很重要,其余之事自然無關緊要。”
厲豐悄然走上前來,仔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壹陣,這才低吟道:“恢復了不少、而且還變強了些,不錯。”
寧塵笑了笑:“多謝關心了。”
“往後可不能有所懈怠。”
厲豐淡然道:“醉月如今雖然已不是貨真價實的龍皇,但好歹也是唯二將龍血延續至今的高貴存在。妳既然是她的男人,可不能落後於她。”
“這倒是有點困難。”
寧塵哂笑了兩聲。
醉月恢復全盛修為之後,那翻天覆地的恐怖手段,怕是自己再修煉個十年百年都難以相提並論。
“不過,我會盡力而為的。”
“嗯。”
厲豐優雅轉身,輕吟道:“隨我壹同到四周走壹走吧。”
寧塵動身跟上她的腳步,側首看了她幾眼,有些感慨的笑了笑:“過了那麽多年,厲豐妳看起來也越來越賢淑貴氣了。”
壹襲墨黑裙紗貼身緊裹,勾勒著纖細曼妙的弧度。絲帶交纏下,煙紗環腰包臂,雙手矜持地相貼在腹前。隨著蓮步輕移,如瀑長發與裙擺壹同搖曳蕩漾。
香肩雖是半露,但有半透黑紗裹肩纏胸、金絲繡紋點綴,有著風情誘人之意,同樣也有著幾分典雅高貴。
“性情使然而已。”
厲豐輕撚著白皙下頷,幾縷發絲順著耳畔輕輕滑落,低吟道:“或許還有統領觀星峰多年的緣故所致?”
聽見這個門派稱呼,寧塵不禁眼神壹動。
他還記得當時在玉瓊宮遺址上發生的那場大戰,厲豐她們率領著北域四玄壹眾前來助陣,其中就有...觀星峰?
“觀星峰就是四玄之壹。”
厲豐朱唇抿動,平靜解釋道:“我們位居於北域西南方的邊境地帶,往日對凡塵間的動蕩與恩怨並不會過多插手幹預。世間對於我們的了解自然也不算多。”
寧塵有些好奇道:“這觀星峰就是當年龍族的各位...創立而成?”
“是。”
厲豐低吟道:“不過,隨著血脈逐漸枯竭的緣故,那些數萬年前的老人們並非全部都能存活至今。即便算上我,也不過堪堪幾位而已,其他太初龍族大多都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如今觀星峰內的修士皆是他們的後裔,或是背負著過去的血脈、又或是修行著擬似血脈之力的秘法。但或許是從數萬年前就流傳下來的習俗,觀星峰也不善爭鬥,峰中眾人皆愛占星算蔔、布陣煉丹...”
寧塵聽得輕笑壹聲:“這樣的宗門生活還挺清閑自在的。”
“他們能在觀星峰中安然成長,是好事。”
厲豐眼簾微垂,繼續道:“但我深居於這種環境之下,可能也逐漸受到了這種氣氛的影響。所以才會變得如妳剛才所說的...”
“妳喜歡現在這樣的自己嗎?”
聽著寧塵的反問,厲豐眸光微動,側首望來壹眼:“不討厭。”
“那就好。”
寧塵笑著朝她豎了個大拇指:“我也覺得現在的厲豐更加成熟有韻味,很有魅力。”
厲豐面無表情地將他的手給按下去,淡淡道:“不用趁機說這種好話,我不是妳的醉月。”
寧塵:“......”
就在他表情微妙之際,厲豐很快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不過,在觀星峰上的生活雖然清閑自在,那麽多年來也始終平安無憂。但我心底始終縈繞著幾分缺失感,就好像自己遺漏了什麽重要的事、沒有再遇見某壹位重要的人...尤其是這十年來,這種感覺變得尤為清晰。”
“呃...妳說的人,難道是...”
“直到如今,這種缺失感才得以徹底彌補。”
厲豐仰頭望向澄澈的天空,目光隱隱有些出神,低喃道:“可惜了,我沒有做出合適的選擇,而是選擇安於現狀。若能早些去接觸武國的壹切、去打聽名為‘寧塵’這個男人的信息...”
“何必太在乎這些。”寧塵轉而輕松壹笑:“妳我如今都能相安無事的站在這裏,難道不好嗎?”
“...或許吧。”
厲豐的臉上似乎有些惆悵。
但這份情緒波瀾不過片刻,她很快就恢復了壹如既往的冷淡,從袖中取出了壹枚令牌遞了過來:“拿著。”
“這是...”
寧塵接過令牌仔細瞧了瞧,似是金石翠玉雕琢而成,十分精致。
正面篆刻著‘天’字,背面則是刻著星辰圖案。
“觀星峰的令牌,往後妳若有何事需要幫忙,可以過來找我。到時候觀星峰的弟子見了令牌,自然會帶妳過來見我。”
厲豐淡然道:“還有妳昏迷的那些天,我們去將詔龍谷裏裏外外都掃蕩了壹遍,將那些負隅頑抗的詔龍谷弟子、潛藏於其中的五域余孽全部就地格殺。剩下的全部由其他四玄幫忙關押,將來不會再有機會出現在北域之中。”
寧塵收起令牌,聽得眉頭壹挑:“那麽快?”
“要想將詔龍谷本身殲滅,並非難事。麻煩的是其麾下遍布各地的影響,這些需要更久的時間來慢慢改變,並非壹朝壹夕能成。”厲豐瞥來壹眼,緩緩道:“但這種瑣事已用不著妳去操心,妳真正應該擔心的,是半年後將要徹底突破結界湧入北域的災衡之潮。”
寧塵心頭壹震,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妳也知曉此事?”
“哪怕沒有恢復過去的記憶,身為四玄又怎會不知。”
厲豐語氣依舊平緩道:“妳也無需太過緊張,若是之前,這件事對妳而言的確無比棘手。但是對現在的妳來說,這場足以影響整個北域的災難並非沒有解決之法。”
寧塵心思壹轉,皺眉道:“北域權柄?”
“對。”
“這玩意兒到底該怎麽用才對?”寧塵隨手壹招,北域權柄頓時在掌心上幻化而出。
他有些苦惱道:“當時雖然能及時將冥獄之門關閉,但我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的用法,當真能擋得住...”
“究竟該如何掌控此寶,妳或許可以去天玄道門走壹趟。”
厲豐意有所指道:“‘她’能夠指引妳去成為真正的北域之主。”
寧塵詫異道:“妳說的是...婒玄?”
“嗯。”
厲豐微微頷首:“她當年奔波許久,不斷在暗中出謀劃策,歷經不少艱難險阻之後煉制而成的法寶,其名為...‘北域權柄’。”
寧塵聞言頓時壹驚。
“此物竟然是婒玄她...”
“具體如何,屆時妳親自與她交談壹二便可。”
“...我明白了。”
寧塵若有所思,神情也變得冷靜下來。
他暫時將雜念拋之腦後,看著身旁的端莊美婦,不禁低聲道:“多謝妳堅守至今,還能前來繼續幫我。”
厲豐搖了搖頭:“這是應盡之職。”
“妳的力量...還會恢復嗎?”
“我雖然也得到了龍族傳承,但血脈終究無法與醉月相提並論。”
她看了壹眼自己的手掌,平靜道:“當年的力量這次算是徹底耗盡,或許要花上千年、萬年的歲月去慢慢修養,方能有重新恢復的機會。不過,北域如今有妳們坐鎮,我是否恢復力量也無關緊要...”
“這壹回,需要我來幫妳嗎?”
寧塵輕笑壹聲:“讓我來幫妳恢復力量,重新之前的龍皇之姿。”
厲豐擡起視線,怔怔盯著片刻。
旋即,她偏開目光冷淡道:“我對雙修沒興趣,妳還是省點心思吧。”
寧塵笑容壹歪,悻悻幹笑道:“妳怎麽想到這壹層上了?”
“妳這人要幫的忙,無非就是這些而已。”
厲豐腳步漸漸停下,默默地環顧起四周。
寧塵正覺好奇,就聽她突然張口問道:“妳喜歡什麽顏色的花?”
“...紅色?”
寧塵笑了笑:“顏色鮮艷誘人,自然好看。況且...”
說到這裏,他還笑著調侃了壹聲:“龍皇娘娘的眼眸同樣也是鮮紅如玉,可謂恰到正好。”
厲豐沈默了壹下,回首投來略帶無奈的目光。
“還是和以前壹樣,口無遮攔。”
“呃...要是不喜歡的話,那我就少說點?”
“罷了。”
厲豐收回視線,輕輕壹嘆:“妳畢竟還是個年輕人,心直口快些也好。”
說話間,她驀然用足尖往地面點了壹下,壹輪陣圖瞬間展開,眨眼間將整座禦林苑都籠罩了進去。
寧塵輕咦壹聲,赫然見四周枯敗雜亂的園林開始重煥生機、花朵漸長,直至綻放出壹朵朵鮮艷欲滴的殷紅花卉,頓時彌漫開陣陣撲鼻誘人的芬芳花香。
“這...”
寧塵壹時看得有些驚訝。
原本還死氣騰騰的園林轉眼間變得如此生機盎然,哪怕他知曉這是施展了術法的緣故,但心中仍是頗感驚奇。
“平日裏學的小伎倆。”
厲豐摘下身旁手邊的壹朵花卉,垂眸輕嗅壹下,喃喃道:“效果還算可以。”
寧塵有些感慨地笑了笑:“厲豐,妳知道現在的妳更像什麽嗎?”
“嗯?”
迎著厲豐略帶詫異的目光,寧塵摩挲著下巴,嘖嘖稱奇道:“就像是花海間優雅端莊的花仙子壹樣,飄然欲仙的感覺。”
厲豐微抿朱唇:“...這算是妳的稱贊?”
“是啊。”寧塵笑著說道:“若不是擔心妳會嫌棄我太啰嗦,我都想多誇贊幾句。”
“我不會嫌棄妳的。”
厲豐神色平靜依舊,卻將手裏的鮮艷花卉遞了過來:“這三天,我們不僅在忙著掃清梁國內的障礙,同樣在統合四玄之間的意見。將來這梁國會有我們觀星峰派人前來坐鎮相助,能夠為妳們擺平壹些國內國外的麻煩,妳只需安安心心輔佐好那個小丫頭女皇就行。”
“原來如此...”
寧塵接過紅花,溫和壹笑:“這段時日也有勞妳們來回奔波了。就是不知道...妳接下來還會留多久?”
厲豐不置可否道:“妳想要我何時離開?”
寧塵笑了笑:“我當然舍不得夫人走了,妳要是能在這裏待上個壹年半載的更好。”
“嗯,明白了。”
厲豐轉過身去,冷淡道:“妳先到二十裏外的踏春樓壹趟吧,婒玄她們很快就會回來。”
“妳不與我壹起去壹趟?”
“觀星峰會有人前來,我要在此地幫忙接引。”
“那行,有什麽麻煩記得與我說壹聲。”
寧塵饒有興致的笑了笑:“還有,妳還沒回答我剛才的——”
“妳想我留多久,我會留多久。”
“......”
寧塵壹時啞然。
厲豐略微回眸望來,啟唇道:“這時反倒不知該如何開口?”
寧塵撓撓頭,幹笑壹聲:“稍微有點突然,沒想到妳會...”
“別想太多,只是對晚輩的遷就而已。”
厲豐勾起壹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妳可是太初龍族之中唯壹的後裔,我不關心妳,還能關心誰?”
寧塵故意擺出壹副無奈笑容道:“原來是為了血脈而已?難道不該是為了我這個大活人?”
“大活人...麽?”
厲豐略作思索。
旋即,寧塵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指尖輕輕碰了壹下。
烏黑長發在眼前飛揚飄舞,那張清冷淡漠的玉顏上閃過壹絲淺淺笑意,又用玉指在她自己的唇上按了按。
“——這樣,可以嗎?”
厲豐翩然後退拉開了距離,仿佛剛才發生的那壹幕如同花海中的幻覺。
看著她很快恢復平淡的臉色神情,寧塵不禁啞然失笑道:“沒想到過了那麽多年,厲豐娘娘其實還是這般羞澀純情?”
“...不好?“
“沒什麽,我覺得很好!”
寧塵連忙由衷稱贊壹句,擺手道:“這壹回已是心滿意足了,晚上要記得回來吃個飯。正好我來下廚讓妳嘗嘗!”
說罷,他便閃身離開了禦林苑。
厲豐目送著他消失的方向,眼神復雜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觸電壹樣...原來,醉月壹直都在享受這種滋味嗎?”
“峰主殿下。”
恰至此時,兩道氣息陡然飛入花海之中。
厲豐神情驟冷,眼神淡漠地朝旁壹瞥。
兩名女子幾乎同時現身跪地,無比恭敬地低頭道:“星塵峰弟子前來領命。”
“在皇城外建立據點,徹底掃清梁國內負隅頑抗的所有宵小。違抗者、殺無赦。”
“是。”
壹名女子低頭應聲。
但在遲疑片刻後,她還是小聲說道:“峰主殿下,您當真還要對這個男人如此在意嗎?那些都已是過去的...”
話音未落,她頓時滿頭大汗地嗆咳壹聲。
“殿、殿下...”
“峰主殿下還請饒命,她只是擔心您會被那個男人騙了心,所以才忍不住出言勸解壹二,並非當真有意想說那個男人的壞話!”
“妳們這壹唱壹和的到此為止。”
厲豐語氣顯得極為冰冷,睥睨著跪伏在地的兩名女子,緩緩道:“那麽愛說話,就去給寧塵當貼身丫鬟吧。這梁國皇宮內空蕩無人,正好缺兩個侍女服侍他,不得有誤。”
...
少頃後。
寧塵出了皇城,登上了這座名為踏春樓的酒樓之中。
他有些意外地環顧四下,發現這樓裏還零星有著幾位食客。
壹位店小二連忙趕來:“客官,不知您是要...”
“樓上有壹位我的朋友。”
寧塵笑著婉拒了服務,很快走上了二樓。
直至來到了壹間包廂門前,他隨手將房門推開,壹股寒氣幾乎同時撲面吹來。
“誰——咦?!”
剛剛提劍站起的秦連夜冰眸大睜,又驚又喜道:“前輩您怎麽過來了?!”
寧塵笑著走進包廂,順手將門關上:“聽消息說妳們好像要回來了,所以過來見見妳們。不過看妳這壹驚壹乍的反應,莫不是這三天的日子過得相當艱苦?”
“沒、沒有的事,前輩不必操心的。”
秦連夜連連擺手道:“只是偶爾會碰上壹些小麻煩,所以下意識會提起警惕而已。”
“聽起來可不簡單。”
寧塵看了看包廂四周,好奇道:“這裏只有妳壹人?”
秦連夜幫他拉開壹張椅子,頷首應聲:“花宗主與師尊她另有其他任務安排,可能會稍遲壹些才能回來。所以我才獨自壹人坐著休息片刻。”
“曉得了...”寧塵順勢入座,很快失笑道:“妳也快點壹起坐下吧,怎麽傻站在我旁邊。”
秦連夜俏臉微紅壹下,連忙撫裙坐回了原位,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讓前輩見笑了。”
“......”
寧塵笑呵呵地看著她。
秦連夜臉色愈發紅潤,螓首也垂的越來越低,直至實在是忍受不了心中尷尬,小聲打破了沈默:“前輩怎麽壹直盯著我...”
“如今再看見長大成人後的妳,還挺有感觸的。”
寧塵笑著隨手比劃了兩下:“那時候妳大概才只有這麽壹點點大?不過比起紫衣要乖巧許多,不哭不鬧的,很可愛。”
秦連夜聽得耳朵都快臊紅壹片,縮起香肩羞澀道:“哪戶人家的孩子都是壹個樣的呀...”
寧塵有些忍俊不禁。
他終究沒再繼續調笑下去,轉口問道:“知曉了自己的身世來歷之後,可有何感想?”
“...沒什麽感想。”
秦連夜怔然片刻,臉上的羞澀漸漸褪去,輕聲說道:“我的親生父母唯有出生之恩,但是當年的花宗主已是用銀兩換下了我,我也只會記得花宗主當年的救命之恩。
之後在宗門裏經歷的壹切、我只會更加珍惜。”
“好樣的。”
寧塵笑著稱贊了壹聲:“以後好好孝順那些真正待妳好的長輩就行。”
秦連夜壹時有些啞然,很快嬌憨壹笑:“嗯!”
但她攪了攪纖指,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前段時日都沒什麽機會向前輩道謝、甚至都沒機會能單獨來照顧您,實在是讓小女內疚不已。這壹次...無論前輩有何吩咐,小女都會認真聽從。”
說到最後,秦連夜的神情也變得愈發認真,坐姿筆挺地直視而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晚輩都會竭盡全力滿足您!”
“呃...不必那麽誇張的。”
寧塵聽得幹笑兩聲,擺擺手:“妳們本來就在為了我的事在到處奔波,我現在哪能轉頭回來要求妳做些什麽。”
見少女還是壹副堅定不移的表情,他只得無奈壹笑:“不如今晚來後廚幫我壹起打打下手?”
秦連夜頓時壹楞:“這樣...就可以嗎?”
寧塵失笑道:“妳還想我要交代什麽上天入地的任務不成?”
“...是我胡思亂想了些。”
秦連夜臉紅紅地低下了頭:“晚上,我會去找前輩的。”
寧塵笑容有些僵硬。
這話提起來,怎麽有點古怪的意思。
“又饞人家小姑娘的年輕身體了?”魂海裏的九憐壹陣斜睨:“妳要是出手,以這丫頭的心思怕是高興還來不及。”
“只是做個飯而已...”
“說的好像妳在做飯下廚的時候,沒少和那些女人做些荒唐事。”
九憐暗中白來壹眼:“我又不是看不見。比如家裏的程婦,妳不是最喜歡抱著她的雙腿在廚房裏面....”
“咳咳!”
寧塵訕笑道:“憐兒如今怎麽能說話了...”
“妳還想我壹直都被堵著嘴啊?”九憐撇了撇嘴:“祝艷星過來幫我松口的,至少還有點朋友情誼。”
寧塵有些哭笑不得。
平日裏妳可沒少欺負艷星。
“——沒想到妳竟然先到壹步?”
略帶沙啞成熟的女聲驀然在窗外響起。
寧塵循聲望去,就見花無暇與李霄明二人閃身進了包廂之中。
秦連夜連忙起身:“師尊,花宗主,可要坐下用膳歇歇?”
“不必。”
花無暇搖了搖頭,又平靜看向寧塵,輕吟道:“看起來妳已經徹底恢復了?”
“全靠各位的照顧。”
寧塵笑著說道:“倒是無暇姐與霄明此行的收獲如何?”
“還算可以。”李霄明將拂塵放到壹旁,投來冷淡視線:“妳是專程來詢問成果的?”
“只是隨便問問。”
寧塵笑了笑:“主要還是想念各位,所以特地過來親自見壹見妳們。免得妳們還有何忙碌的事,總在外面奔波個不停,都沒機會碰上壹面。”
“妳太杞人憂天。”
李霄明平靜解釋道:“再過幾日,武、蒼、岐三國的人手便會壹壹趕到梁國。到時候這些事都會交由他們去負責,我們便可功成身退。
倒是妳寧塵,接下來又有什麽安排?這梁國如今成為妳小娘子的國家,待她順利登基,這梁國的壹切自然隨妳取用,而北域各地也不再有能夠威脅妳的存在,妳...”
“可以過壹段比較清閑的日子。”
寧塵笑著回答道:“之後應該會去找妳了。”
李霄明神情微怔:“妳找貧道是想...”
“有關北域權柄的事,我想好好請教壹番。”
“...此事,等遲些時候再說。”
李霄明眼中閃過壹絲異色,語氣有些復雜道:“如今妳想這些事,太早了些...“
寧塵心思壹動。
看她的反應,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平日裏李霄明對待自己的態度還是比較高傲的,總有壹股身為長輩的傲氣。可今日這話說起來...
像是心裏藏了什麽事沒說出來似的。
“霄明,妳有什麽心裏話——”
“沒什麽。”
李霄明打斷了他的話,皺起眉頭,隨口扯開話題道:“既然沒其他的事,貧道就繼續出門辦事了。晚上會再去皇宮內和她們匯報情況。”
說著,她便再度起身,似是要轉身離開。
啪!
寧塵壹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溫和笑道:“雖不知妳心裏有什麽煩心事、也不肯當面說出來,那就忘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接下來就好好放松壹陣,如何?”
“......”
李霄明臉色復雜地回首壹瞥:“妳這人,和以前壹樣的難纏。”
寧塵笑著擠了擠眼睛:“要是不難纏,我又該如何才能博得佳人的青睞?”
“...少自鳴得意,貧道可沒說過要與妳這臭小子有什麽瓜葛。”
李霄明輕輕掙開手掌,揉了揉自己的腕部,輕哼壹聲:“妳要是還敢對貧道的愛徒動手動腳,那貧道就更饒不了妳。”
“...誒?”
壹旁的秦連夜原本還有些緊張擔憂,可聽到話題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頓時整個人壹呆。
寧塵咧嘴哂笑壹聲:“妳若不放心,留在連夜身旁壹起呆著不就好了,難道我還將妳們師徒二人都給生吞了不成?”
李霄明動作壹僵,輕咬下唇,豐熟勾人的媚臉上泛起壹抹羞惱嗔怒般的波瀾,狠狠瞪來壹眼:“妳這小流氓!無恥!”
“誒...”
秦連夜欲言又止。師尊這幅表情,看起來究竟是在生氣、還是在心底裏暗暗高興呢?
唯有坐在壹旁的花無暇輕抿著香茶,嘴角微微翹起。
塵兒,幹得不錯。
...
烈陽漸漸落山消失,星夜隨至。
皇城內空蕩冷清壹片,如今也唯有寥寥幾處宮殿被燈火所照亮。
而在這座本該由禦廚們主持的後殿,眼下正有幾道身影在其中來回忙碌。
“——加把勁啊,霄明道長。”
寧塵將幾盤菜逐壹切好,又轉頭看了眼不遠處竈臺處的壹片狼藉,失笑道:“連夜姑娘,妳怎麽也失敗了?”
“......”
李霄明與秦連夜並肩站在壹起,周身還縈繞著未散的黑煙,握著手裏的鍋鏟,師徒二人再看看鍋裏黑乎乎壹片的‘食物’,壹時都不知該如何回話。
她們並非是什麽廚藝都不懂,只是在寧塵眼皮子底下下廚燒菜,稍稍有點....
“要不要我來幫忙?”
寧塵湊近過來,輕笑道:“至少先做些大家的晚膳?”
李霄明有些羞惱道:“用不著,這種小事貧道只需再適應壹下——嗚!”
只是話音未落,寧塵便主動壹左壹右牽上了她們的柔荑,引得秦連夜和李霄明都是大吃壹驚,臉色迅速染紅。
“臭小子、妳突然做什麽——”
“前、前前前輩!?”
“別亂想,單純的下廚燒菜而已。”
寧塵大方壹笑,同時心念壹動,早已準備好的食材迅速飄飛至四周,開始壹心二用壹同下鍋翻炒起來。
與此同時,厲豐等人也悄然走進了後廚。
香氣雖然撲鼻而來,但她們很快看見了廚房內相摟炒菜的這壹幕,眼神都變得各自詭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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