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剪片子是苦于没有画面,原因很多,如果挑别人的刺儿,可能是摄像没拍好,就比如那个二号机位之流的;要是挑自己的刺儿,就是文案没认真写,漏拍了画面。剪小洁这个片子,我遇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另一种尴尬:可以用的画面太多了,每个画面都那么美,我都舍不得切掉。不只是小洁的美丽和魅力,还有各位师傅的实力和魄力。
为了剪辑这个片子,我动用了我的备用机房:以前一个哥们儿欠我个人情儿,我帮他救活一个片子,他有个简易机房,自己剪片子用的,这段时间他出去拍纪录片素材,正好空着,我事先跟他打了招呼,借用一周,哥们儿答应的超级爽快。
拍完素材第二天,我就开始一整天一整天的钻在机房里看素材。小洁的每个画面都非常富有感染力,每个动作力度,速度,准确度都把握的恰到好处;每一个表情,眼神都拿捏得十分到位。在看素材的过程中,我时常会迷失在小洁时而温情、时而激情、时而热情的眼神里,时常陶醉在小洁时而舒缓、时而舒畅、时而舒展的动作中,最初的几天,我常常忘记了一切,眼里、心里、脑子里都是小洁。
直到第四天头上,总算缓过神儿来了,开始仔细选择画面,构思画面组接。这期间我动用了一组音乐,这组音乐自打台里买来就没人用过,有版权,当时是我和主编一起去买的,第一次听我就迷上了,节奏,韵律,曲调,太美了,当时我偷偷的把这组音乐的一部分扣留下来了,我当时就有感觉,有朝一日,我肯定能派上用场,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
小洁应该具有什么样的节奏?这个问题困扰了好几天,我努力的回想着小洁生活中的每个细节,她对舞蹈有着火一样的热情,有着做爱般的激情,有着对生活的憧憬和热爱,有着对爱情的执着与依恋。
这个思考的过程是及其痛苦的,商场购物、舞台轻舞、迷人做爱等等,最终,我回忆起了我和小洁那次刻骨铭心的做爱,那是一种永远无法用任何语言和文字形容的节奏,回想这个节奏的时候,我的弟弟高度勃起了,我甚至能感觉的到它跳动的节奏,对!就是这个节奏,我一边尽力回想,一边努力的用笔记下这个节奏。
终于记完了,好难受啊!涨,痛!还有就是乏力,太难受了!我需要释放,弟弟充血很厉害,没办法把它释放了,难受!我快步跑到厕所,想用手解决,失败。实在没办法了,我浇了条湿毛巾,蘸着冷水,生生的就敷上去了!老天啊!太难受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多了,我踉踉跄跄的回到机房,重新过了一遍节奏。今天恐怕不能再继续了,感觉很不好,需要休息。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接小洁了,关了机器,锁了门,我就骑车接小洁去了。
接到小洁,小洁奇怪的看着我,强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小洁摸了摸我的额头。没事儿,今天有点儿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小洁,咱们今天买点儿吃的凑合着吃吧,实在没力气做饭了。”
“强子,你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吧?咋累成这样?小洁不懂事儿的甩了我这么一句。看你说哪儿去了?别闹了,乖,我今天,真的很累。小洁看了看我耷拉着的眼丫子,也没再胡闹,坐上车走了。
回家路上买了些吃的东西,回家凑合着吃了。吃完饭,我连锅也没洗,就躺床上了,累,我想睡觉。一只暖暖的手在我身上游动,不用问,肯定是小洁,我费力的睁开眼,是小洁没错。唉,一看小洁的眼神就知道,小洁今天想要了,可是,我这状态,真给不起啊!
“小洁,乖,今天不行,累。改天,改天啊!我哄着小洁。嗯——小洁根本没停的意思,开始集中刺激我的弟弟。我只能说,是出于对小洁的爱,就是在那种极度疲乏的状态下,我依然勃起了……
小洁很快就把我弟弟给放进去了,然后特别开心的就开始扭起来。我只能硬挺着,等待着小洁满足。这是我做爱以来最艰辛的一次,没有快感,没有欲求,纯粹是为满足小洁。可是,力不从心,没几分钟,射了。
小洁奇怪的看着我,眼神中的不满我当然看得出,但是,确实没有多余的经历去想太多,太累了,太累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匆匆忙忙送小洁上班,然后继续去机房编片子。几乎整整一天,我吃饭喝水都忘记了。进展不错,52秒,思路还算清晰,今天的成果。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粗编进展顺利,临近结束的时候,我的颈椎病犯了。恶心,头疼,眩晕,我得撑住,不能这个时候出问题,片子马上就粗编完了,我已经约好后天的精编了,再难受我也得撑住!我相信是我对小洁的爱,撑着我一秒,一秒,一秒……在经历了一次无法忍受的呕吐之后,最后一秒完成了。回家,我要回家。
晚上小洁依然很有兴趣,丝毫也没有发现我很难受,少有的时候,连衣服都没脱就重重打在了床上睡着了,任由小洁怎么折腾我,我都没了意识。
在家休息了整整一天以后,我的精神好点儿了。小洁小嘴已经撅得老高了,我全当没看见。没接她下班,没做饭,没问她,就是睡觉。
总算等来精编了,我带着素材带子和粗编版去了老孟公司的机房,真他妈远,都快到小汤山啦!老孟不在,交代了机房的小伙子招待我。一见面,很意外,圈子里都知道有个特年轻的非线精编叫小欧,以前曾经共事过,台里给的工资太少,没留住,走了,闹了半天在老孟这儿呢。
“小欧,都好吧?挺长时间没见啦!我跟小欧打招呼。林哥,稀罕呀,现在都好吧?还在台里呢?听说现在很牛啊!”
“哪里呀,凑合过呗。”
“林哥,这是又摊上烂片子啦?熬了好几天了吧?看看这嘴干的,都裂口子啦!小欧心真细。不是烂片子,小欧,这次有劳兄弟啦,相当好个片子,宣传片。”
“哦?哪方面的,给哪个公司做的?”
“不是公司,是想包一个姑娘出来。兄弟看看就知道了。我不想说太多,直接把粗编带子给了小欧。咦,林哥,行啊!这是哪儿的妞?够靓的啊!小欧一边看粗编一边说。
“这是你未来的嫂子。过段时间要参加个选拔,给她做个宣传片,帮她一把。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心里挺美。行啊林哥,艳福不浅啊!成,就冲嫂子,也得剪好这个片子!我笑了笑,开始跟小欧一边商量一边剪。小欧不愧是高手,想法和技术都相当独到,加上我本来就有非常成熟的构想,片子剪得很顺利。
快剪完了,小欧歇了一会儿,喝水抽烟。林哥,片子拿去参评吧,最近广电总局那边办了个评选会,征片子呢,兄弟可以给你打个保票,肯定能评上奖!就你这个创意和串接,绝对没问题!兄弟说个公道话,你老哥以前做的片子都不错,这个,是最好的一个!”
“兄弟,这个片子,哥是给你嫂子做的,过后要拿到巴黎参评,你嫂子能去了去不了,这个片子多少能起点儿作用。也没啥能帮的上你嫂子忙的,做个片子,一点儿心意吧。说实话,这左一个你嫂子右一个你嫂子,说的我这个心里啊,是美到家啦。
小欧听完笑笑,什么也没有再说,最后阶段的剪辑更流畅、更唯美,着实为这个片子添色不少。
临近下班的时候,最后一点儿也做完了,整整半个月时间,我没日没夜的在机房里忙着剪这个关系到小洁追求的片子。终于剪完了,已经开始吐带子了,看着剪辑机上时码一点一点的步进,我甚至能感觉的到我的心跳,那个时码就是我心跳的节奏。当电脑显示器上显示完成确定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什么感觉。释怀、狂喜还是其它的什么,我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这半个月,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彻底沉浸在小洁所有的美好里,为思路的阻塞所煎熬,更为成片的期盼所鼓励。我把自己所有的创意毫无保留的完全投注在这个片子上,可以说,它就是我心血、汗水和真情的完美凝结。
为了给小洁惊喜,我没告诉小洁我要给她做这个片子,对于每天早出晚归小洁不满和猜忌的眼神,我也视若不见,除了每天的惯例骑车接小洁之外,我没有更多的精力陪小洁,对她冷落了不少。这半个月,我和小洁没有好好做过一次爱,做也是糊弄,刚开始那一周,小洁还理解,知道我忙,可是后来,我的表现越来越让小洁不满意了。对于我的敷衍,小洁从开始的不满埋怨,发展到了愤怒斥责。
对于我的表现,小洁多次表现出了反感和不耐烦,就在前几天,当我抚摸她的时候,她突然粗暴的打开我的手,很冷淡的给了我一句:“别碰我!当时我的心像被针突然刺了一下,而这一针注入的是冷冻剂,我觉得心里一下冷的结了霜。我认识小洁这么久了,这句话是让我感觉最冷的一句,那种冷,是洞彻心扉的。幸好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总会有澄清的一天。
做这个片子的过程中,有好几次因为休息不好,我的低血糖和颈椎病犯了,难受的站都站不住,恶心,头晕,手脚麻木,脸上的火疙瘩把我的形象彻底毁了,最难受的时候,我扛过来了,为我心爱的女人,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
片子吐完了,刻盘了,放到我手里了。我的手能端得起很重的盘子,可是这张很轻的光盘,抓着它的手却在抖。两个月的心血,37万的成本,可以说这张小小的光盘是我所见过的最贵最重的光盘了,它承载着我的身家,承载着小洁的梦想。
这可能是迄今为止,我送小洁最重的礼物了,我希望小洁能从中读出我对她的感情,读出我对她的,爱。这张薄薄的盘片就是我的宝,我找到了阔别已久、爱不释手的感觉,抚摸着它,就好像抚摸着自己心爱女人的背。我要尽快拿给小洁,让她享受这个意外的惊喜。
做好了备份,拿了盘正准备走,突然想起答应成片给老孟一份呢,差点儿忘了,在这个事情上其实真应该好好谢谢老孟,他可是帮了大忙呢。以前台里做节目需要,我曾经想跟他联系合作的事儿,人家当老总的牛逼,根本不甩我!给我碰回来啦!这事儿他早忘啦,我可是记着呢。我林志强就是这么个人儿,我记仇!谁要是敢得罪我,我记他一辈子!很多时候,我很羡慕那些不记仇的人,人家那些人的境界,多高啊!人家从来不记仇,人家都是有仇当场就报啦!我记仇,我更记好。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只要对我真心的一丁点儿好,我就会牢牢的记在心里,小洁对我的好就是最好的例子。
虽然上次老孟让我很恼火,但是这次能出手帮我,说心里话,很感激他。早就知道在圈子里老孟是奸商,为了达到目的好多时候不择手段,有点儿巴顿的意思,但是不管这次他出于什么目的帮我,至少是实实在在解决了我的大问题,是实实在在帮了我一把,就冲这个,也得好好谢一下!既然答应成片给人家一份儿,说话就得算数,信誉,比命都重要啊!我回去又给老孟刻了张盘,叫了快递,给老孟发出去了,然后就是给小洁电话,告诉她晚上一定在家等我,我有重要的事儿告诉她。
挂了电话,看看表,时间还早呢,突然想让大刘帮我看看,看看感觉怎么样,薇薇也从来没做过宣传片儿,可以看看,感觉一下。想到这儿,我就给大刘挂了电话,大刘,在哪儿野呢?”
“大爷!刚他妈录完一场,能在哪儿呢?下一场不录啦,今天闷得慌,让小吕切去吧,你丫干嘛呢?大刘那个破锣嗓子啊!吵死啦!
“低点儿声儿,吵死啦!后边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啦!回家看黄片儿去!大刘真没调!唉,真后悔把那些碟给他啦!操!看你那点儿出息!小洁的片子剪出来啦!”
“日啊!剪出来啦?大刘那个破锣敲得更响啦。嗯,我待会儿回台里,看一眼不?”
“废话!这片子也有我的心血呢,我得看看你给剪成啥垃圾样啦!”
“闭上你的笨嘴!不挤兑我就不舒服!挂啦,半个小时后审片室见吧。”说完我把电话挂了,之所以定审片室,是因为审片室的设备是最好的,不管是音频的还是视频的问题,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是个精品,效果马上就出来了,要是个垃圾,那更不用说啦。今天我看日程啦,没片子审,就那儿看吧,反正就五分钟时间,算上扒片子,也超不过20分钟。我又给薇薇发了个短信,让她也看看,没几秒回信了,估计很兴奋,给我回了个嘢!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台里,在门外喘了口气,然后推门就进去了。一进门吓了我一跳!妈呀!哪儿来这么多人啊?薇薇坐在一个很好的位置上,一看就是早来啦。录棚的师傅都到啦,还有好些同事,新老都有,主编也在,葛泡也在,难道我记错啦?今天不是没片子审嘛!
我一推门,大家都往我这儿看,晕!半个月没好好上班儿,这下坏啦!躲还躲不及呢,这可好,赶个众目睽睽!我尴尬的冲大家笑笑,一把把门边儿上蹲着的大刘给拽到外边了。大刘是台里最怪的一个,本来挺能耐一个人儿,却出奇的别扭,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多的时候,老爱蹲在门口,就跟遭谁欺负了似的。
“大刘,今天不是没片子审嘛,我看排单儿啦,这是看错啦?”
“没错没错!就是没片子审。大刘没事儿没事儿的说,那这一屋子人是咋回事儿?我赶了一句。哦,我刚才跟咱那几个师傅说啦,师傅们听说片子剪完啦,都特激动!都想看看剪成什么样儿啦!这不都来啦?”
“那那其它人呢?我看老杨和主编咋也在呢?”
“他们?我顺嘴说的。刚才台里例会刚散,碰上啦,我就跟主编说啦,说你剪出个超级牛逼的片子,方便的的话可以看看。老杨可能听见了,也来啦!大刘还是没事儿没事儿的说,那其它人呢?”
“那我哪儿知道啊?我早就觉得咱台里的编导都具备娱记的潜质,那耳朵比驴耳朵都灵!哦,你赶紧准备准备,设备还得调试一下,待会儿张台也过来。”
“张张台也要过来?!一听大刘这话,我吓得哆嗦了一下,对啊!刚才老杨说的。我一听恨不得咬死大刘!
“大刘你个棉裤腰嘴啊!咋就这么兜不住话啊?我不是就叫你和薇薇过来的嘛,没说明白是咋的?”
大刘一愣,你大爷的!人家棚里师傅都是下了辛苦的,你丫片子剪出来不得给人家个交代啊?事儿不是这么个办的吧?我帮你通知一下不谢我也就罢啦,一张臭嘴还骂人!那其它人我能管得住吗?他们愿意来我有啥办法?”
我一时反不上话了,那那张台呢?你不知道我都半个月没好好上班啦?这让张台知道了,我他妈还混不混啦?!一想到张台要看片子,头疼的直想撞墙!
“又不是我叫的!你小子有肚渣子不来上班还没肚渣子放片儿啊?我日啊!大刘居然还押韵噎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啦,就顾着站那儿搓手啦。
“还愣着干什么?屋里那么多人等着呢!跟我调设备去!别愣着啦,赶紧的!大刘推了我一把,然后会了审片室。没办法,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上啦!
我正准备进审片室,林志强!有人叫我,到!我一边应和着一边回头看,这一看,唉!点儿背啊!张台长!我就纳闷儿啦,咋就怕见谁就能见到谁啊?我那么想我妈,老也见不到,就怕见张台,结果好嘛,跟幽灵似的就在眼跟前!谁都知道,张台那个严啊,她一露面,准没好事儿!
“张台好!我赶紧停住脚,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跟台长打招呼,手有些哆嗦。张台一脸平时的冷峻表情,慢步走到我跟前。我这心跳得嗵嗵的,要问我这么长时间没上班,我咋说?
“听说你做了个片子在这儿展播?张台还是一脸严肃问我。
“张台,不不是,是做了个片子,不过不是展播,就就是自己看看,看看。张台一走近,我感觉靠近个母老虎,说话都不利索了。
“开始播放了没有?我想看看。听张台说话好像很平静,没感觉出想刁难我的意思。没没呢,设备还得调试一下,我正准备调试去呢。”
“去吧,待会儿我也看看。张台还是很平静的说,平静的让我这个以察言观色为强项的顺风耳也听不出什么动静来。好,那那我去调试啦!张台点头了,我就跟逃命似的赶紧钻进了审片室。
进去了跟主编和葛泡打了个招呼,就帮大刘调设备。强子,把那个视频线递给我,就你脚底下那根儿!我把线递给大刘,看他接线。就这个时候,张台进来了,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坐在了她每次坐的那个位置上。